寓言‖笑脸

于是我也就蓦地站到了高台子上。

台子上没有尘土，灯光却也昏暗，蒙眬地让人睁不开眼。惟见台中央有一道铁门，合缝甚紧，我随即上前打开观之。

扑面而来的蒸气和铁锈气息。里面却是一片人海，各举着手臂挥舞，起伏有致，整齐划一，也便舞成一片臂海。至于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但并未接触分毫，只是用力将手伸到极致，逐大流而舞。有的手上显出汗液与污血相融的黏丝，与蛛网倒有几分相似，也逐了大流而舞。每舞动几下，还要伴着呻吟，却全是笑脸。

里面倒比外面亮得多，白茫茫的蒸雾将日出困住，于是里面只有日出，没有日落。每日太阳反复升起，光明无比。

我被热气蒸得流下汗来，也就把铁门关上。却看台下早坐满了人，笑着待我说话。他们也举高了手，一齐挥舞起来，和着呻吟和黏丝。看到我将铁门关上，便感到由衷地郁闷了，扯着嗓子冲我喊：

“～快～开～门～～！！！”

可昏暗的灯光下，显出黄褐色的依旧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