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滕县忆旧:我的西北隅童年时光,没有一碗粥送不走的苦楚
滕县老西北隅街,只在记忆里了!
那些老的四合院,化作了丰富的营养,滋润了那一方土地,长成了如今的城市繁华!
有人以为,我忆旧,并且以快乐心情忆旧,就是留恋曾经的清贫!
以平常心想一想,我怀旧,怀得是清贫吗?
我怀的是,在清贫的日子里,人的寻找到生活快乐的努力精神。
通过怀旧,也找到了如今富庶的日子里,人们常怀几分失落的因由。
当然,词不达意的时候很多。我,还是只写我的一千字吧!
老滕县西北隅街南头第二个四合院,就是我童年的全部天地。
那时的我,是个瘦削的孩子,是那种谁见了都嫌瘦的样子。所以孔宪伦伯伯才喜欢开玩笑,叫我“小胖子”!
虽然我很精神,但是家长们接受不了我的瘦啊!
大概是也带我看过大夫。
说我肚子里一定有蛔虫!
蛔虫好像是那时候很普及的虫,仿佛每一个孩子都有被说过肚子里有虫经历;西北隅街南头的厕所里,确实是经常有(省略部分字)!
有虫的孩子,就多了一些期盼。
宝塔糖!
叫糖不是糖,也不像糖那样齁甜。重点是,它宝塔的形象,极端迎合孩子们的审美!
吃别的药,总是需要大人们各种手段,吃宝塔糖,无须手段。
我记得我申请多吃一颗,奶奶说:多吃也不行!
如今五十多年过去,我依然确凿记得,我吃过许多次宝塔糖,却并没有一条蛔虫被排出来!
于是,家人们又听了大夫的,既然不是蛔虫,那就该调脾胃。
于是,叫我吃一种极小玻璃瓶装的极小颗粒药,我想了好长时间,也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那叫什么的药,我今天想起来了!
香砂什么什么丸。
香砂丸,小小的黑色药丸,散发着一股极强烈而又独特的中药气息。
每次看到它,我的心里都有点发怵。
我不想吃。
关键是,香砂丸颗粒太小,一次吃的又太多,大概是10粒吧?更关键的是,有的时候,有的药丸会粘在舌头根,或者咽喉处,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那药的苦楚立刻弥漫,叫人难受!
于是,家里人就想出来,香砂丸可以用粥送服。
滕县的粥,喝过之后不用涮碗,这应该是所有的粥中独有的特点。
小叔每天拎着暖水壶去新街下沿饭店打粥,回来后,在八仙桌上排好碗,一碗一碗倒上。我要吃的那些香砂丸,就倒出来,数夠数,然后一粒一粒点在稠稠乎乎的粥上。
我便主动把嘴凑上去,眼睛盯着那些白粥上的小黑点,一口吸溜一颗,那中药的苦味在粥的温润包裹下,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再无苦楚,只有孩子天真的快乐!
有小叔去饭店盛粥的时候,他去的那家店,我不知道。
写到这里,才想起来,竟然没有打个电话去求证一下。
后来,1976年以后,西北隅街道在新街上沿街口西边开过一个待业青年店,卖早点,粥,油条,馓子和包子。
马二钢在门口收钱卖牌,我记得!
门口缴钱领了牌,到里屋交牌盛粥领油条。马二钢的好朋友去的时候,马二钢都会朝里头喊:粥几碗,油条几根,包子几个!
里屋弥漫着浓浓的白色的蒸汽。
里屋的人,听了马二钢喊,也不再看牌,按数打粥拿油条。
这样有趣的事,怎么可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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