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致命的迷药

“这……”听到方凛的话，王诚海面露难色，没有回答。

“王律师，我想你的行为已经构成阻碍警察调查取证了，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五十条第二款的规定，最高可以处以行政拘留十天。”方凛拿着单反相机向王诚海迫近，说。

“方警官，这种事……”听到方凛的话，王诚海更是手脚发起抖来。

“王律师，快说，杨森是不是打算私下亲自调查这个案子？！”华远强加重了语气，想逼迫王诚海说出真相。

“这……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让我过来查探你们调查到的线索……”面对把他团团围住的几名刑警，王诚海擦着汗，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向围住他的人表示妥协说。

“王律师，法律方面我想你比我更懂，杨森要是想私下解决掉凶手，他的行为一样构成犯罪！”华远强把香烟递给还在不住擦汗的王诚海，自己也点燃了一支，说。

“是……这件事我和他说过了，不过他可能是因为爱女心切……所以坚持用自己的方式找出凶手……”王诚海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说。

“是吗，那你回去记得帮我带个话，最多不超过明天，我华远强一定能把凶手找出来！还有一件事，请你告诉他，要是他敢在我的辖区里犯案，就算他上头有再多人，也一样保不住他！”华远强伸手用力拍在王诚海的肩膀上，死死盯住对方的眼睛，神情严肃地说。

“这……回去后我会再好好劝劝他的，这种刑事案件，我们作为被害人的家属一方，本来就不应该插手。”像是被华远强给镇住了，王诚海表示认同地点点头，再次伸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说。

看到王诚海没有继续玩花样的想法，华远强让陈有帆删掉单反相机里的偷拍到的录像和照片，然后把相机还给了王诚海。

“对了，王律师，杨森现在还在鸣海市吗？”看到王诚海拿着相机悻悻地想要离开，方凛突然叫住他，问。

“方警官……他还没回去，他想把她女儿的事了结了再走……”面对方凛的提问，王诚海本不想透露杨森过多的信息，不过当他看到方凛锐利的眼神时，心里一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

“这么说，杨婕茹的尸体也还留在鸣海市了？”方凛上前一步，问。

“这……方警官，你想要干嘛？！”听到方凛提到杨婕茹的尸体，王诚海再次变得警惕起来，身体摆出了防御姿态。

“我们的目的是抓住杀害杨婕茹的凶手，杨森的目的也一样。现在，我们手里没有杨婕茹的尸体，很多线索都无法掌握，王律师，要是你真心想帮你们老板，不想让他一步步掉入深渊，我觉得你可以给我们分享你那边得到的线索。”方凛看着王诚海的眼睛，说。

“这……我懂了，方警官，难得我们二十年后还有缘再见，杨婕茹的这个案子，我愿意配合你们调查。”王诚海看着方凛摘下了眼镜，用眼镜布把镜片缓缓擦干净，然后叹了口气，说。

“王律师，我想知道，你在杨婕茹身上发现了什么线索。”方凛凝视着王诚海脸上的表情，问他。

“杨婕茹的死因是急速下坠导致绳索拉断颈椎骨，这点我在殡仪馆已经和华警官说了。除此以外，我发现她的肩膀和腋下，有摩擦和约束的痕迹，由此可以判断，凶手用绳索缠住她的腋下，把她从地上转移到树上的。”王诚海说。

“王律师，除了她的肩膀和腋下，她身上的其他地方，都没发现约束的痕迹吗？”方凛问。

“是的，不仅如此，她身上的其他地方，也都没有发现损伤的痕迹。”王诚海说。

“没有损伤痕迹……我还以为凶手先袭击她的头部将她打晕，然后才把她转移到树上……”方凛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说。

“凶手没有用强力把她击晕，不过我在她的口鼻处，检测到了GHB的残留，由此可以判断，她是吸入或食用了这种物质，最终导致昏迷的。”王诚海解释说。

“GHB……这是什么东西？”方凛皱着眉头问。

“方警官，我想你是离开前线太久了。GHB，学名又叫γ-羟基丁酸，是一种无色无味，可以导致摄入者昏迷和短暂失忆的麻醉药品。”华远强抢先解释说。

“麻醉药品……这么说……凶手具有合成这种物质的能力，或是窃取这种药品的条件？！”方凛推测说。

“不，这东西属于第三代毒品，市面上又叫神仙水、听话水，各大夜场都有人在秘密销售。话说……杨婕茹是吸入或喝下了这东西才昏迷的……”华远强说话时，刻意瞥了方凛一眼。

“华警官，昨晚那杯鸡尾酒，她可一口也没喝。”注意到华远强眼神里的怀疑，方凛解释说。

“这……方警官，你昨晚和杨婕茹见过面？！”听到方凛的话，王诚海立刻警觉起来，看着方凛问。

“没有，他和我说的是其他事。要是没有别的事，王律师，你先回去吧，我们这边还有工作要处理。”注意到现场还有杨森的耳目，华远强在给方凛解围的同时，刻意将王诚海支开，说。

“小陈，你找个人盯住王诚海，看看杨森这小子到底在干嘛，我总觉得这家伙迟早要搞出事情。”派人把王诚海送离现场后，华远强悄悄吩咐陈有帆说。

“现在线索应该很明确了，在原有搜查思路的基础上，我们只要再调查在各大夜场出售神仙水的人，就能进一步查明凶手的身份。不过……我们不知道王诚海刚才到底偷听到了哪些信息，杨森那边我们也不能大意。”看到华远强给陈有帆交办完事情后，方凛走到他们身边，告诉他们说。

“放心吧，我会派人好好盯住他的，剩下的两天，他不可能掀得起任何风浪。”华远强抬头看着远方的紫红色的落霞，说。

“对了，华警官，我刚刚想到了凶手的另外一个特征。”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方凛注意到已经临近晚上七点，于是对华远强说。

“什么特征？”华远强低头看向方凛，问。

“你觉得什么样的女性会特别擅长爬树？”方凛反问说。

“护林员、果农……还有最近兴起的树艺师和攀树员……”华远强沉思片刻，说。

“凶手家里应该有一片果园……”方凛说。

“果园……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华远强问。

“直觉……华警官……剩下的两天时间，应该足够你找出凶手了……”说话时，方凛突然感到胸口传出阵痛，于是他用手捂住胸口背靠在榕树上，豆大的汗水从他的脸上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

“方凛，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到方凛表现出的异样，华远强紧张地走上去扶住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关心地问他。

“没事，缓一缓就好了……”方凛紧闭双眼努力地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朝华远强摆了摆手，说。

“你身上有旧伤？”看到方凛稍微缓和下来，华远强宽下心，走到了一旁，问他。

“我说过，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在落日的余晖下艰难地睁开双眼，方凛擦掉脸上的汗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