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声里的墨痕

清晨喝水完成日更,弹出消息,我加入简书1周年了。杯口腾起的热气里,三百六十五个潮汐正从日历上退去,沙滩上留着深深浅浅的脚印,像未写完的逗号。
这一年总在深夜与文字周旋。手机键盘按出的方块字有时是贝壳,有时是沙粒,更多时候是浮木——得抱着它们才能游向某个远方。热水凉了又续,阳台外的青草枯了又绿,存稿箱里躺着二十七个未完成的标题,像退潮后搁浅的海星。
昨夜整理旧文档,光标在去年的段落间游移。那些卡住的字还蹲在旧文档里,标题后面拖着长长的省略号。突然想起海边拾贝的老人说,沙粒在蚌壳里疼出了珍珠的光。于是我试着把那些生涩的句子重新打磨,让月光从字缝里渗进来。
潮声在耳机里循环播放。文档底部的光标始终在闪,像永不熄灭的灯塔。有时觉得写作就是和潮水拔河,刚在沙滩写下什么,浪头就抹去半行。但总有些贝壳卡在礁石缝里,成为时光的拓片。
再续上第二杯热水时,晨光正漫过窗台。新文档里游进几个湿漉漉的动词,仿佛看见旧时光的年轮。忽然明白,写作原是潮间带的事——海水退去时捡拾星砂,涨潮时放走某些游鱼,而真正的收获,或许是衣袖上总也掸不尽的盐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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