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06

从牌桌上下来后，我独自穿行在夜幕中，打着手电筒，吸引一路的狗，狂吠声在小村庄中此起彼伏。

伯伯家养的土狗也叫唤了两声。在我出声后，从黑暗中蹿出来一条全身灰扑扑的缠着鬼针草的小土狗。

它摇着尾巴小跑到我面前，一会儿用脑袋蹭我，一会儿趴在地上，不断哼唧，期待我的手掌落在它身上。嘿，这傻狗还不错，对得起我特意为它准备的食物。

这样子谁受的了，何况它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已经很晚了，我虽然不困，但也不想弄出动静影响家人休息，就敷衍地摸了它几下，想把它打发走。

它不愿意，像个跟屁虫撵着我走，在我的脚边绕来绕去。如果它是人，我会怀疑它想故意把我绊倒。

开门进屋，它也跟着进去。我要休息了，不能让它待在屋里，倒不是怕它拆家，而是担心它一会儿出不去叫唤起来。我抬手作势要揍它，想把它吓跑。这一招换一只狗来可能有用，但对它不行，它每次都应对方法都是顺势倒下来，然后疯狂地摇晃打结的尾巴。

它不肯出去，我只有使点小手段了。我走到门外，等它也出来后，迅速溜进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关上。它看不见我，自然就乖乖地回家睡觉了。

有时，我站在院里唤它，它听到就会跑过来，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想跟我玩，又想吃东西。我蹲下来跟它玩一会儿，捏捏嘴筒子，摸摸它，然后让它自己玩。

它的性格不像小狗，沉默，爱趴在一个地方，不活泼，很少跳起来，最多抬爪子搭到人身上。相比之下，它的同伴就活泼得多，可惜已经卖掉。它家的“元老”小狸花失踪后，不爱出门的它失去了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