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思录读书笔记84

3.29

（《河南程氏遗书·杨遵道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言道之体如此，这里须是自见得。”张绎曰：“此便是无穷。”先生曰：“固是道无穷，然怎生一个无穷便道了得他。”

张绎，字思叔，程颐晚年所收的两个弟子之一。参阅2.57。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伊川先生发微说，孔夫子这是讲道的体现，至于道为什么是这样，须要每个人自己去体会，才能悟得。

张绎说，孔子这是讲道是无穷的。

伊川先生听后说，固然是说道是无穷，但是仅凭“无穷”两字又怎么能把道说明白？

伊川先生的意思是说，道是什么，须是体悟自得，不是文字所能道明的。

3.30

（《河南程氏遗书·杨遵道录》伊川先生曰）今人不会读书。如“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须是未读诗时，不达于政，不能专对；既读诗后，便达于政，能专对四方，始是读诗。“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须是未读诗时如面墙，到读了后便不面墙，方是有验。大抵读书只此便是法。如读论语，旧时未读是这个人，及读了后来，又只是这个人，便是不曾读也。

《论语·子路篇》：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伊川先生认为，当下的人不会读书。他以上面这句话举例说，在没有诵读《诗经》前，处理政事而不能通达，出使四方，而不能有针对性地进行论对；等到读过《诗经》以后，处理政事便能游刃有余，出使外国便能恰如其分地进行应对。这才是真正的读诗。

朱熹说：“诗本人情，该物理，可以验风俗之盛衰，见政事之得失，其言温厚和平，长于风谕，故诵之者必达于政而能专对也。”

《论语·阳货篇》：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

正墙面而立，即不达，寸步难行。朱熹解曰：“周南、召南所言皆修身齐家之事，正墙面言即其至近之地，而一物无所见，一步不可行也。”

伊川先生又举例说，未读《诗经·周南》和《诗经·召南》前，在修身齐家方面会不知所适，读了以后就懂得如何修身齐家了，这样读这两篇诗歌才算有效果。

伊川小结说，大抵读书都应该如此。如果在读《论语》之前，你的品行是这样的，读了以后完全没有改变，那等于没有读过《论语》。

这一条是强调，读书要学以致用，知行合一，不要停留在口头上，不能为了读书而读书，而要落实到行为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