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奶糖（4）

      奶糖是全网最幸福的牛宝宝。在这之前，我关于牛的记忆没几个是美好的。

      要么是小牛眼泪汪汪跪在地上，把屠刀藏到身下，妄图阻止屠夫杀死自己的牛妈。要么是母牛眼泪汪汪跪在屠夫面前，恳求屠夫不要杀死自己，妄图保住自己腹中还未出生的牛宝宝。要么是老迈力衰的老牛安静地呆在牛棚里，眼泪汪汪地反刍着嘴里的草，知道自己死期已至，超然地等着屠刀落下，结束自己的老命。

      最近读到一个很悲怆的故事是生产队期间，有一头谁都不想要的牛，它总是消极怠工，它不想干了就会在田里就地一躺，怎么赶都不挪窝，怎么挨打都没用，牛背被抽烂了都没用。所以每次分配任务，都没人选这头牛。男主是生产队的底层人员，没有优先选牛的权力。大家先把听话的牛挑走了，总是剩下他和这头牛大眼瞪小眼，他干脆主动和这头牛结对了。

      既然这头牛摆烂了，打也没用。男主也就不打它，而是好言好语地和它商量，请它配合把农活干了。它实在不想干活，就干脆休息一会儿，男主还常常请它吃青草。说来也奇，不再挨打的牛，好像真能听懂男主的话，也愿意配合男主干活，消极怠工的几率大大降低，男主常常能完成分配的任务，拿到相应的工分。

      可后来这头牛老了，就要被生产队卖掉了。被卖掉的头天晚上，这头牛慢慢踱来找男主了。男主没在家，牛就冲着他的屋子哞哞哞地叫了几声，应该是向他告别。第二天老牛就安静地被牵走卖掉赴死了。男主回来听说后，泪流满面悲伤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