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

午后静谧

鸟儿啼着花香

而我啜饮鸟鸣

阳光柔媚，晕染其中

黄喳喳，蓝悠悠

这两只加起来都不足一两的小东西

却为我解码出所有情感的秘密

忽而屏息凝神，忽而缠绵悱恻

眼睛不大，足以勾魂摄魄

嘴巴坚硬，无碍耳鬓厮磨

翻跳，梳羽

它们从不在意我这偷窥的过客

五谷，补丸，土霉素，驱虫剂

秋千，摇铃，磨牙棒，保健砂

宠爱它们，胜过疼爱我所有的亲人

这是它们为我献出自由的酬劳

曾经以为只有家里的老黄牛懂我

后来发现

一只蚂蚁，一株小草，甚一根白发

都可以成为知音

这些微小的，静默的事物

慢慢成了人类的替身

儿子

为了不让你迷失方向

我们也曾为你安上了铁窗

为了不让你跌跌撞撞

我们也曾剪断了你的翅膀

你求而不得的愿望

我们正逐一补偿

守候这明亮的午后

多像

在修复你残损的童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