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中的绿叶
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我的心瞬间揪紧。究竟是什么缘由,让我如此忐忑不安?或许,是心底总有一些琐事如影随形。近日来,右眼皮频繁跳动,李晓之前也曾提及此现象。之后,我也切实感觉到右眼皮跳动,只以为是近期工作过度操劳所致,并未过多留意。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却莫名地让我紧张起来。
我急忙接起电话,是李晓打来的。他急切地说道:“别睡了,赶紧起来,有要紧事!”我听闻,立刻挺直身子,暗自思索: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呢?但既然有事,就必须去处理。我满心不情愿地穿上衣服,下楼发动了车子。
片刻之后,李晓从楼上飞奔而下。看到他那凝重的神情,我直觉有大事即将降临,却又不知具体何事。待他上车后,我问道:“去哪儿?”他回答:“直接去420医院。”我一听,顿时意识到出事了。在车上,他告知我大队长住院了。
大队长是我们在部队时对他的称呼,尽管如今大家都已转业,但这个称呼始终未曾改变。如今,我和李晓以及几位战友合开了一家公司。考虑到大队长家中经济状况不佳,为了帮衬他,大家一致决定吸纳他到公司,实际上就是让他在公司看守大门,每月给他3000元工资。
待我驾车抵达医院,只见医院门口已有两位战友在等候。我停好车,跟着李晓走上前去。大海、二山仔向我点头示意。李芳神情严肃地说:“大队长出事了。今天上午,嫂子打来电话,说大队长胸口疼痛,已经叫了120,现在还在医院的ICU病房。”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猛地一沉。大队长平日里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如此?我刚想开口询问详情,李晓扭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说话。
这时,我瞥见了坐在一旁的大嫂。我们走到大嫂身边,她见到我们,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紧紧拉住李晓的手,哽咽着说:“兄弟,你可要想办法救救你大哥啊!他可是为了你们的事情才累成这样的。”听到这话,一股寒意涌上我的心头。
事实上,我们聘请大队长,并非因为他业务能力出众,而是出于对他家庭状况的考虑。可如今听嫂子这么一说,仿佛将所有责任都归咎到了我们身上。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不知其他战友此刻作何感想。
我暗自思忖:是不是我太过小心眼了?或许是我与大队长的情谊不如他们那般深厚,毕竟我是中途才转到这个部队的。我看见李晓紧紧握着嫂子的手,坚定地说:“你放心,大哥的事我们会妥善处理。先看看情况再说。”说罢,我们径直朝ICU走去。
到达ICU,只见里面的灯依然亮着。我们几人在外面围坐下来等候。二栓子主动提出:“我去找小美了解一下情况。”小美是二山仔的表姐,在这家医院担任护士长。他能利用这层关系,可见他愿意为大队长的事情出一份力。实际上,平日里遇到事情,他总是选择退缩。记得有一次,李晓的孩子生病住院,当时小美还是病房护士长,打电话告诉二山仔,二山仔却在电话里含糊其辞。
那天晚上,二山仔始终没有露面。在我们这群人当中,大家对二山仔的印象着实不好。不知为何,今天这小子却忙前忙后。
人往往就是这样,在危难时刻才能看出真情。平日里那些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到了关键时刻或许一个都找不到。看看此刻身边这四五位老战友,只需一声召唤就都聚集到了这里,这样的情谊实在值得珍惜。
我正思索着这些事情,二山仔快步走了过来。他神情凝重地对李晓说:“大哥,大队长的情况不容乐观。听说血管严重堵塞,可能需要进行心脏搭桥手术。”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大家心里都清楚,搭桥手术需要一笔数额不小的费用,刚才嫂子的话,显然是希望我们出钱。如今公司正处于艰难时期,原有的业务拓展已接近尾声,新业务还在筹备之中,资金周转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这时,一位护士走过来,询问谁是李建明的家属,并告知需要缴纳十五万的押金。李晓稍微思考了一下,转头对我说:“猛子,去把钱交了。”“什么?”我用眼神向他示意,把他拉到一旁,轻声提醒:“这笔钱是明天要交税的。”他看着我,语气坚定地说:“先救人要紧,钱的事情再想办法,不行就把车抵押出去。”
望着他坚毅的神情,我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便跟着护士来到缴费处,用手机转账完成了缴费。交完钱回来,看到大家都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候,一种平静的感觉油然而生。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幅画面:一片在风波中飘零的绿叶,那片绿叶渐渐幻化成了大队长,他依旧笑容爽朗,我们围在他身边,看他演示军事动作。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趴下”,紧接着是一声轰响,记忆中,大队长将李晓扑倒在地,那是第一次进行实弹练习的场景。又一个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大队长背着突发急性阑尾炎的二山仔,朝着医务室飞奔而去。那天连队放假,没有人在场,恰好大队长回屋拿东西,撞见二山仔疼得满地打滚。
又一幅往昔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那时,大海正在外执行秘密任务,家中打来电话,由大队长代为接听。电话那头传来噩耗,大海的父亲遭遇车祸,肇事车辆逃逸,家中急切盼他回去照料。大队长听闻后,立刻联系当地护工,并垫付了五万元,让大海的父亲得以迅速接受手术治疗。
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手术室的门缓缓开启,我们四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如同当年听到紧急集合的号令一般,瞬间弹身而起。主治医师摘下口罩的动作,在众人焦灼目光的注视下,显得格外迟缓。窗外,一片梧桐叶突然簌簌飘落,恰好盖住了我三天前在值班室捡到的那枚生锈螺母——它是从大队长工具包里掉落的,此刻在我掌心仿佛烙下了滚烫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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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congc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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