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之《枪炮、病菌与钢铁》（37）

大多数外行人都会把澳大利亚土著社会表面上的落后说成他的重要特点。澳大利亚是唯一的这样的大陆，那里的各个土著族群在现代的生活中仍然没有所谓文明的任何特征，没有农业，没有畜牧业，没有金属，没有工，没有坚固的房屋，没有定居的村庄，没有文字，没有九转管辖地，也没有国家。

澳大利亚土著是流动或半流动的，以狩猎采集为主的人，他们组成族群，住在临时搭建的住所或简陋的小屋中，并且仍然使用石器。在过去的13000年中，澳大利亚文化变革积累比其他任何大陆都少。欧洲人对澳大利亚土著的流行看法可以以早期的一个法国探险者的画为代表。他说，他们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是和没有理性的野兽差不多的人。

然而，直到四万年前，澳大利亚土著社会还仍然拥有对欧洲和其他大陆社会的巨大领先优势。澳大利亚土著发明了世界上一些已知最早的边缘，经过打磨的石器，最早的油饼，石器和最早的水印工具有些已知，最早的岩画也出自澳大利亚。从解剖学上看，现代人类在欧洲西部定居前，可能已经在澳大利亚定居了。尽管这种领先优势为什么最后却是欧洲人征服了澳大利亚，而不是相反呢？

在这个问题里，还有另一个问题，在新世纪冰期期间，大量的海水被封闭在大陆冰原里，海平面比现有的要低很多。如今，把澳大利亚同新几内亚分割开来的阿拉弗拉前海，那时候还是干燥的低地。随着大约12000年前到8000年前的冰原融化，海平面上升了那块低地，被海水淹没，原来的大澳大利亚大陆分成了二大利亚和新几内亚，两个半大陆。

这两个原来连接在一起的陆地上的人类社会，到了现代，彼此之间产生了很大差异，与我刚才关于澳大利亚土著所说的各种情况相反，大多数星级的亚人如耶利的族人都是农民和猪官，他们生活在定居的村庄里，他们的行政组织是部落而不是族群，所有的新几内亚人都有弓箭，许多人还有陶器。

同澳大利亚人相比，新几内亚人通常都有坚固得多的住所，更多的是与航海的船只，更多数量和种类的器皿。由于新几内亚人是粮食生产者，不是以狩猎采集为生的人，所以他们的平均人口密度比澳大利亚人要高得多。新几内亚面积只有澳大利亚面积的1/10，但他们所养活的人口却被束于澳大利亚。

为什么从更新4g大澳大利亚分离出来的叫大陆块上的人类社会，在其中始终如此落后，而较小陆块上的社会的进步却快的多？为什么新几内亚的所有的那些发明都没有能传播到澳大利亚，而它和新几内亚之间的托雷斯海峡宽不过90英里？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看，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之间的地理距离甚至不到90英里。因为托雷斯海峡中星星点点的分布着许多岛屿，上面居住着使用弓箭，在文化上与星级的亚人相似的农民，托雷斯海峡中最大的岛群离澳大利亚也只有十英里，岛上的居民不但同新景的亚人，而且也同澳大利亚土著进行着活跃的贸易。

这两个具有不同文化的世界，隔着一个只有十英里宽的风平浪静的海峡，又有独木舟可以互相来往，他们怎么会保持各自的本来面目呢？

同澳大利亚的土著相比，新几内亚人可以说是文化上的先进了，但大多数其他现代人却认为甚至新几内亚人也是落后的。在19世纪晚些时候，欧洲人开始在新几内亚殖民之前，所有的新几内亚人都没有文字，仍然投靠石器，在政治上还没有形成国家或酋长管辖地。就算新几内亚人的进步超过了澳大利亚土著，那么为什么他们的进步仍然没有赶上许多欧亚大陆的人？非洲人和印第安人呢？耶利的族人和他们的澳大利亚同胞提出了这样一个谜中之谜。

当许多澳大利亚白人被要求说明澳大利亚土著社会文化落后这个问题时，他们有一个简单的问题，大概是由于土著本身的缺陷吧。从面部结构和肤色来看，土著人当然和欧洲人不同，这就是19世纪晚些时候的一些住我家，把他们看作是人和人之间缺失的一环。英国白人移民在一个大陆上建立的殖民地，在几十年内创造了一种文字的进行着粮食生产的工业民主，而这个大陆的居民，在经过了四万多年后，仍然过着狩猎采集生活。

快这个事情，难道还有其他的解释吗？尤其引为注目的是，澳大利亚不但蕴藏着丰富的铜锡铅锌，而且还有某些世界上最丰富的铁矿和铝矿，那么为什么澳大利亚土著仍然不知道金属工具为何物而仍然使用石器呢？

这好像是对人类社会的一次完全有控制的实验，大陆还是那个大陆，只是人不同罢了，因此对澳大利亚土著社会和欧洲裔的澳大利亚人社会之间的差异的解释，想必就是源于组成这两种社会的不同的人，这种种族主意结论背后的逻辑似乎使人不得不相信，然而我们将会看到的结论却包含着一个简单的错误。

作为检验这个逻辑的第一步，让我们考察一下这些人本身的起源。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至少在四万年前就已经有人居住了，同时他们还是连在一起的大澳大利亚。移民们最后必定来自最近的东南亚大陆，他们主导前进，通过印度尼西亚群岛来到澳大利亚。作为这一结论佐证，有现代澳大利亚人新几内亚人和亚洲人之间的遗传学上的关系，还有今天的菲律宾马来半岛和缅甸外海的安达曼群岛，还残存着几个具有类似体貌特征的群体。

这些移民一旦到达大澳大利亚海岸，就在整个大陆迅速扩散，甚至占据了这个大陆最遥远的地方和最不适于居住的住所。一些四万年前的化石和石器，证实了他们曾经在澳大利亚西南角存在过到35000年前，他们在澳澳大利亚东南角和塔斯马尼亚，这是澳大利亚离开这些移民在澳大利亚西部或新几内亚可以登陆点的最遥远的角落。而到三万年前，他们则到了新几内亚气候寒冷的高原地区，所有这些地区都可以从西面的某个登陆点由陆地到达。

然而，到35000年前，要像新几内亚东北方向的拜斯麦群岛和所罗门群岛移民，还需要度过几十英里的水路，对大澳大利亚的占领迅速程度上可以比四万年前到三万年前的这些年代里表面上扩散的甚至更为迅速。因为用碳14测定法的实验误差的范围内，这些不同的年代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