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又阳了

上个星期一，老爸从老家祭祖归来，状态就有些异样。他胃口不佳，还时不时咳嗽几声。起初，我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季节交替引发的小状况，心想喝点灵芝水或许就能好转。

到了周三晚上，瞧着老爸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我顿感情况不妙。我关切地询问：“爸，你是不是着凉了？”老爸长叹一口气，说道：“我都已经喝了三次小柴胡了。”我不禁埋怨他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可他只是沉默不语。

次日清晨，我赶忙打电话给堂哥，拜托他开了三副中药。随后抓药煎药，老爸服下之后，状况似乎稍有改善。

周六晚上，三副中药喝完，堂哥又调整了药方。

昨晚上，我回到家中，发觉离开的这两天，老爸的病情并无明显进展，依旧咳嗽、没什么食欲，吃东西也味同嚼蜡。但队友却总说咳嗽好一些。

我立刻打电话向堂哥说明情况，堂哥听闻老爸食不知味，判断他大概率又是感染新冠了。他还解释说：最近这一轮感冒，多数是新冠。

这么算起来，老爸这已经是第三次阳了。唉，每一次感染，无疑都是在损耗老人家的体能。

昨晚十一点，我们上床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两声“叮咚”的门铃声。那一刻，我还以为自己仍在酒店，心里纳闷这么晚怎么会有人按门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下意识地没去应门，还在脑海里思索应对之策。

这时，队友突然惊呼：“阿爸！”我瞬间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这是很久以前装在老爸床头的呼叫铃，这铃此前从未用过啊！

我猛地跳下床，趿上棉拖，顺手抓起放在床边扶椅上的夹棉家居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朝老爸房间奔去。

老爸听到动静，大声地叫了我一声。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一股屎味。跑到房门口，我赶忙按亮房灯，只见老爸穿着棉衣，半躺半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秋裤的后兜处一片金黄……

我急忙伸手去扶他，却怎么也扶不起来。队友见状，说我力气太小，让他来。可我并未松手，也不知怎的，竟把老爸扶起来了。

老爸一边起身，一边虚弱地说道：“我大小便失禁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后背的衣服，衣服是湿的，但没有尿骚味，看来小便应该没有失禁。

我们赶忙让他去清洗一下。

可他刚站起来，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我们赶忙叫他去卫生间，他迷迷糊糊地起身，随后便在我们的搀扶下往卫生间走去。原本还算整洁的床笠上，留下了一块屎印子，连床垫也弄脏了。

队友说他扶爸爸去清洗，让我给爸爸拿一套干净的衣服。

随后，我戴上手套，先清洁地板，接着脱下弄脏的被套、床笠，又清理床垫，之后把脏了的床笠和被套拿到阳台。由于空气里都是屎味，我又返回老爸的卧室，打开窗户通风换气。

队友帮老爸清洗干净后，我走过去，和他一起把老爸接回卧室。此时，床头柜上的时钟，指针正指向夜里两点。

老爸坐在藤椅上，缓缓说道，他迷迷糊糊中感觉拉了裤子，整个人从床上摔到了地板上，等到稍微清醒一些想起身，却摸到了椅子腿，才发现自己在地板上……

可我心里纳闷，他是什么时候穿上棉衣外套的呢？难道是穿着外套睡觉的？但在这个时候，纠结这个问题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们重新铺上干净的床笠，安顿老爸躺下休息。

我来到阳台清洗被褥，先仔细搓洗干净屎印子，然后放进洗衣机。队友则去卫生间清洗换下来的脏衣服，之后也放进洗衣机一同清洗。

整个家里，凡是老爸走过的地方，都弥漫着一股屎味。无奈之下，我点燃了两根艾柱，分别放置在客厅和卫生间，同时打开了所有能打开的门窗。

队友从主卧抱出枕头和被子，在客厅的罗汉床上睡下，以便随时照看老爸。

等我回到房间，已经两点半了。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却怎么也睡不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以为是老爸又起身了，赶忙跑出去查看，结果发现是队友去查看老爸的情况。

清晨，听到外面卫生间传来有人小便的声音，我又急忙跑出去，原来是儿子起床了。他告诉我，已经六点一刻了。

今天上午，堂哥带着听诊器和血压计来了。他仔细地为老爸做了听诊，随后表示没什么大问题。老爸则诉说，总感觉胸部憋闷，想咳嗽却咳不出来。堂哥听闻，赶忙跑去附近的药店，买来两种消炎药，并详细说明了剂量。

我私下里悄悄询问堂哥老爸的状况，堂哥解释说老年人身体就是如此，每次看似普通的小感冒，实际上都在消耗他们的体能。像老爸这种情况，要是再经历三次感冒，行动可能就会受影响，甚至无法走路了。

可是，老爸前几天还在院子里忙活，给新买来的茶花换花盆呢，怎么突然就面临这样的状况！

午餐和晚餐，老爸虽然进食了，却直说自己明明肚子饿，可就是勉强吃下去而已。我们问他想吃什么，他思索了一会儿，说想吃饼干。然而，一包饼干拆开共三块，他才吃了一块就再也吃不下了。

或许是身体难受得厉害，老爸甚至说还不如就这样去了算了。听到这话心里真不是滋味。

晚饭后，老爸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喝着茶。突然，他说要去上厕所。队友赶忙扶着他过去，还守着他解大便，帮他清洗，换下弄脏的裤子。

队友说老爸这次解了不少，估计体内的内热都随着大便排出去了。

老爸自己也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他回到刚才坐的位置，感慨道：“老三（堂哥排行第三）开的中药可真厉害，用的都是泻药啊，我吃了十年的补药都被这一泻给抵消了。”

我却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屎味。恰好老爸起身去拿遥控器，我看他裤子挺干净的，目光一转，才发现是坐垫弄脏了。没办法，我只好又去清洗坐垫和坐垫套。

之后，我打电话给堂哥，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了他。堂哥让我给老爸弄点糖盐水喝，还叮嘱说要是老爸不喝，就得送他去医院打吊针。他还提到，咳嗽和化痰都需要一个过程，中药可以停了，但消炎药还得再吃三天，咳嗽才会彻底好。

真心希望三天之后，老爸能恢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