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

文/庄庄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又到了吃樱桃的季节。宥帆为了感谢燕子帮她写发言稿熬夜至凌晨，特地开车接她去采摘樱桃。两个人到底少了些乐趣，得知我跟菲菲在服务中心，又驱车过来接我们。

摘樱桃的地方在蔡家河，就是我人生初次体验挖野菜的地方。当年收获满满的我回去就出炉了一篇《把春天搬上餐桌》，然后发在简书上。没想到挥就的这篇被伯乐相中，引发了我高昂的码字热情。

此次再去蔡家河，物是人非。我是路痴一枚，七弯八拐早已不知东南西北。导航指引的岔路上，除了车还是车。按照我的驾车水平是很难错车的。但宥帆技术好，别人能进去她就能进去，虽然是女司机，完全难不倒她。看着鱼贯而行的人，一个个提溜着红篮子，有的是满载而归，有的是正要下地。

一个篮子50元，价格不便宜。我们四个人要了两个篮子，菲菲家里还有樱桃，宥帆说她妈明天跟她带回来，如果自己采摘了带回家，她妈会没有成就感。再说采摘地里樱桃可以管饱。

我在家乡见过桃树、梨树、橘子树、枇杷树，很少看到樱桃树。早年爹爹在世时，听他说过一句：樱桃好吃树难栽。心想大概是一种十分娇气不好伺候的树，不种也罢。后来在宜昌，同事们去采摘樱桃，带回来给我们饱口福，没觉得樱桃有多么好吃，淡淡的味道，大大的核，而且淋过雨后的樱桃很容易生虫长蛆。别说什么好吃，甚至有几分嫌弃。

车厘子也是樱桃，MG大樱桃，过年期间价格贵得离谱。吃了也没觉出什么特别，一种普通的水果味道。就因为身价不菲，让吃它的人还生出一些优越感。

而我，对摘的兴致胜过吃。

一片一片的樱桃树，枝繁叶茂。冒出串串红色或者黄色的小果实，或者黄色的更多一些。红的大多被别人摘了，鸟儿也知道成熟的浆果是什么颜色的。

燕子说她能吃三斤。我觉得她在吹牛，三斤樱桃下肚什么概念？

老板带我们到了另一块地，这个悄咪咪的地里樱桃品种不一样，明显大一些。我们各自瞄准目标，摘了樱桃往嘴巴里喂。露天的樱桃比大棚里的草莓干净，草莓可不敢一边摘一边吃，霉菌超标呢。

这次的樱桃，口感不错，不是淡而无味，也不是酸不溜丢。汁水饱满，入喉有甘甜。大家很快消散在樱桃园里，一时听不到任何动静。

我对樱桃的挑选比较苛刻，一颗一颗精挑细选，定要粒大形美色泽红艳，才能入得我的法眼。等燕子和菲菲出现在我面前时，她们的筐子里樱桃已经要溢出来。

到现在，你才摘这么一点啊。她们看着我三分之一未到的筐子大惊小怪。

宥帆不知道从那棵树下钻出来，嚷嚷着吃饱了，连打嗝都是樱桃味儿。她像个指挥家，指挥燕子和菲菲一起帮我摘。50块钱一筐，要装满才划算。

又大又红又甜的樱桃，往往都躲在最高处。看得见摘不着，燕子会爬树，她猫儿一般窜上去，把树枝拉下来，那红宝石似的樱桃才配爹爹口中的好吃二字。人多力量大，一会儿功夫，我的篮子也要溢出来了。

运气很好。摘樱桃的次日清晨，暴雨倾盆。怕是雨打樱桃，要化做春泥了。

菲菲说下次去她老家搬竹笋。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盼望着，盼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