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的海（1）

为了摆脱自己一贯出产的“四不像”文体，开始努力尝试编写一段虚构的故事。故事中的各种场景，人物，还有背后的象征的内在勾连可能还是非常无力，也欠缺一种合理的逻辑闭环，自我感觉更多像是一种无病的呻吟或者是无力的呐喊。

不过，还是别整那么大压力了。

日常练笔，日常减压而已。

如有雷同，也挺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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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我喜欢海边。

它总能让我自由地，放松地去思考，至少我觉得它应当具备这个功能。

一个寻常的日子，我来到了这个海边，乍一看，和以往的那些海边并没有什么不同。

海还是那个海，和天空紧密而倔强地连在一起，想用肉眼把他们拆开基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也是有缘，我偶然地找到了一块光滑而平整得令人发指的礁石，费力地撑开了我在网上低价购买的二手躺椅，就这么躺了下来。

太好了，我可以开始走神和思考啦。

这时，有几只海鸥从不知哪个方向摇摇摆摆地飞了过来，出现在本该空无一物的海面上，或许是不时出现在空中和海中的食物，引得它们流连忘返。

制造这喧闹场景的，是一个小女孩和她的妈妈，她们拿着一些香肠，乐此不疲地，慷慨地投喂着来来往往的海鸥，那些香肠肯定不是“双汇王中王”，用薄得脆弱的红色塑料纸包着，看不出牌子。不然，她们一定不会那么慷慨。

在我的想象中，海鸥本来的样子，应该或者是秀丽优雅，或者是英姿勃发的吧，但是现在，可能被不知名品牌的油腻香肠投喂得有点多，变得肥腻了起来，看着他们在天空行进的身影，有一种跌跌撞撞，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不太喜欢那些香肠，它们破坏了我对这些有灵性的生灵的美好幻想。

“阿姨，你也喂喂它们呗，很好玩的。”小女孩像我友善地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笑起来有两个圆圆的酒窝，全世界的快乐好像就凝聚在这两个酒窝里了。

虽然不喜欢香肠产生的后果，但是小孩子天真烂漫的邀请，总是那么让人难以拒绝。

我跟孩子一起，把这些品牌不明的香肠随意地掰碎了，潇洒地扔向天空，再任由它们坠向海面，并未考虑掰得是否均匀，也并未考虑坠落或者抛出的方向是否合理，不管怎样，这一切让我的双手都充满了油腻的气味。

海鸥们摇摇欲坠地飞来，吃香肠的速度却很快，不知是为了争夺而捕食，还是为了捕食而争夺，成功后，就又摇着身躯飞向下一个香肠碎片入海的方向了。

随着抛向空中的香肠颗粒越来越多，海鸥也越来越多，局面有点混乱。有一个颗粒可能掰得有点大只，两只海鸥为了争夺这块明显大只的颗粒，打起来了，一直明显更凶猛，用尖利的喙猛烈而精准地撕咬着另一只的翅膀，海面上瞬间留下了些许悲伤的，稀碎的灰白色绒毛，另一只肯定是受伤了，发出暗哑的咆哮，掉头飞走了。

或许，它是飞去寻找另外一片更为喧闹的海岸，纵然在那里，也需要寻觅与争斗，为了并不丰厚但是不那么费力就可以得到的诱惑。

也许，它也会静下来思考，远离这里，转身与相对清瘦的，身姿优雅的另一群同伴为伍，以自主捕鱼捕虾为生，不屑于理会这些廉价而喧闹的诱惑。但是它们可能不得不需要面临更多的不确定性，面临大自然给予的各种残酷的考验。可是，总有人，会欣赏这种磨砺而成的优雅。

孩子热情地想“补货”。妈妈倒是兴趣缺缺，“可以啦，已经喂得很多啦，差不多得了。”或许她也厌倦了这种消磨光阴的游戏。

只是孩子什么都不懂，有人卖香肠，有人买香肠，有好多飞鸟争夺香肠，有人冷静地看着这种庸俗的循环，有飞鸟在逃离这种喧闹的循环，而她，只负责天真和快乐就好。

而我也只是想，想赶紧结束这一切，我可以继续去思考了。

毕竟在这个寻常的海边，总会有无暇思考，只喜欢快乐的人，为了这些狡黠而不乏凶猛的生灵，付出自然发生的时间与唾手可得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