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上的火焰》:既不悬疑,也不文艺
筹备五年,拍了一年,赶上疫情,又推迟了四年,删减了11分钟,改编自双雪涛小说《平原上的摩西》的悬疑犯罪片《平原上的火焰》终于在今年3月8日上映。
犹记得四年前这部电影颇受期待,推广曲是曾经红极一时的《漠河舞厅》。
彼时的周冬雨凭借2020年的《少年的我》获得了香港电影金像奖、中国电影金鸡奖和百花奖,可谓是达到了演艺的生涯巅峰。
她与刘昊然搭戏,又是改编自首届华文世界电影小说奖获奖者双雪涛的代表作。
如果能在21年如期上映,票房成绩一定不会如今天这般惨淡。
四年过去了,描写90年代东北凛冽时代之下普通人生存境遇的影视作品太多了,把青春伤痛文学和特殊时代背景相结合的作品也比比皆是。
加上这部电影压根就没有什么悬疑要素,甚至都没有非线性叙事,整个故事就是沿着时间的顺序发展下去的,结局也因为上映的需要而变得异常好猜。
再说犯罪元素,虽然影片始于一场针对出租车司机连环杀人案,可看到后来就能发现,所谓的连环杀人案不过就是一个引子,是李斐父女命运急转而下的情节依据,直到最后谁是凶手,如何作案根本就不重要了。
也就是说,这部电影的两种类型元素形同虚设,如果归类为文艺片,前言不搭后语的逻辑,支离破碎的情节,以及莫名其妙的人物行为和动机,都在让这部电影远离文艺的范畴。
因此,这部电影就是一部四不像的剧情片,对原著的提炼与改编也存在严重问题。
庄树父母和李斐父亲那一代的恩怨纠葛只是一笔带过,工厂倒闭潮和下岗潮的时代变奏也没有掀起多大的声浪,人物的命运更多的是在跟自己浮躁彷徨的内心对抗,这让故事走向了脱离原著精神内核的另一个方向。
大量重要的情节缺失或者被删改,没读过原著,也没看过比较忠实原著的电视剧的观众,很难把剧情发展、人物关系、人物动机、时代背景梳理通畅,这就让电影缺少了许多可以融入感情和思考的共情点。
当然,影片也并非一无是处,在情绪饱满的关键情节点上,人物的情绪起伏和心理变化还是有一定的感染力的。
比如,在冲动杀死了孙天博以后,李斐对前来帮自己收拾残局的父亲说:“爸,就剩咱俩了。”
这里显然是指只剩还活在八年前那个不平安的平安夜里,还没有也永远不可能走出那个刺骨冰凉的寒冬了。
而其他人或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或是已经翻开了崭新的一页,过上了自己的新生活,比如庄树已经当上了一名人民警察。
影片结尾,李斐又对庄树说:“只剩我一个人了。”失去了一只手和一条腿的她戴上了那副庄树给她的手套,却再也无法穿上那双凉鞋去南方了。
她被时代和命运困在了这个冰冻的平原上,她想点燃的那团火只存在于庄树的回忆里,可再旺盛的火焰也终有熄灭的那一刻。
没有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只有燃尽希望,跌落现实,这就是她的人生,这就是她和那个时代悲歌最后的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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