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
图文|芸只
一、两个邻居
娟儿姐姐二十八岁了,还没有讲亲,家里催得特别紧。
我去她家玩,大概在和相亲对象打电话,对方振振有词道:怪不得那么大年纪没人要,不就看我没钱,拜金女。
娟儿姐姐一直捏着衣角听那个粗犷的声音数落。我气不过,抢来电话:
怎么,你哪个大学毕业的?有什么过人的成就?还是全国模范标兵?不说这些,你乱丢过垃圾吗?开车闯过红绿灯吗?除了会说话可有一技之长?
他被激怒了,对我吼:一听就是个小破孩,你懂什么?嗯?你是在找茬吗?你自己做到了吗?豪横什么?
我叫他滚,然后把电话挂了,帮娟儿姐姐删了人。娟儿姐姐坐在旁边一脸无辜,说,又失败了。
这有什么?有些人,比起外在还好点,比起内外说不准更丢人。
总用钱衡量一切,太俗。总拿年龄来说事,这个人对世界存在太多偏见。
风哥结婚了。
在学校的时候是个小流氓。也不能这么说,就是痞里痞气烂桃花。祸害了万千无知少女啊。
我见过了他的新娘。一头乖巧柔顺的披肩发,容貌娟丽。
接亲那天,他站在他家窗台前发呆。读书的那会儿,他念高中,我念初中,有时间就混在一起玩。
一个放浪的男人,去年还在说要谈一辈子恋爱不结婚,这一转身,说变就变了。
我想问他怎么突然说结婚就结婚了,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我咽了咽口水,把话吞了,悄悄转身。
二、小妹
小妹在外面和小朋友玩,我去看。走着走着被一个球砸到了头。我很生气,捡起来球顺着方向往过去,一大群小孩看着我不敢过来。
我说,谁扔的?
没有人讲话。
我把小妹拉过来,发现一个十分矮瘦的小孩很紧张地盯着我。我准备问小妹:是那个矮瘦的小屁孩吗?
那个小孩自己站出来了,说,姐姐是我。
我出了神,半天没作声。
小妹摇摇我,姐姐,他和你说话呢。
我点点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一大群孩子。小妹说,就是白色衣服那个,他道歉啦,姐姐,球给他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机械地递过球。
落荒而逃。
三、主席
老家县里的主席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还没三十岁。别人都说是砸钱靠关系上位的。
前几天来家里做客。我看见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叫哥?太随意,叫主席?太隆重。很是拘谨。
老爸不省事,一直催促我,来打声招呼。我迟迟不开口。他倒是很大方,过来妹妹,这边坐。
我笑了,好的哥。
中午一起吃饭,餐桌上大家一直转桌子。我想吃想那盘小龙虾,一直不得到嘴里。他估计是看出了我的尴尬,说,咸菜就是好吃,下饭。大家一听,等他转咸菜。
小龙虾稳稳当当地停在我面前,我看着他,他对我点了点头。
可能很多时候,就算是靠钱靠关系整上去的人也比你强。起码上去的是他,不是你。毕竟,烂泥扶不上墙。
四、旧什物
夜里醒来以后,理了好久东西。
翻到了很久以前买的mac脏橘色,当时觉得很老气,一直没有用。
我拿着它,觉得扔了吧又有些可惜。对着镜子试了试,发现还挺好看的,不知道之前自己眼睛怎么了。
把口红收进包里,我又照了会儿镜子。口红还是那个口红,色号还是那个色号。它没变,是我变了。
书架里看到了破烂的同学录,以前翻起来很小心,后来越来越狂野。
我取出来,准备放进杂物堆。又犹豫了一些,一页一页读了起来。
然后用胶带把有些坏掉的部分一点点粘起来了。纸很烂,字很贵。
我觉得眼里有热热的东西要涌出来。
五、奇奇怪怪
我很在意你,却发现你不怎么在意我,或者说对所有人都对我一样热情,我的心就凉了。
懂得如何世俗,知道装腔作势,还是爱憎分明。
睡一觉,吃点东西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好多时候,就是那么一刹那,或顿悟,或顿误。
2020/5/27
小记.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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