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48

·红尘处处是道场

有朋自远方来，欲往蓬莱寺卧隐禅修，我开车送达。一路上免不了谈佛论道，朋友说，修行即修身，可以让内心平静喜乐，待人慈悲喜舍，去掉贪嗔痴，这些便是修行的果。话语中，似乎有某些禅机若隐若现。

蓬莱寺地处龙海市九湖镇木棉村院林山麓。历史上木棉村有一庵一寺之说，庵即木棉庵，寺即蓬莱寺。蓬莱寺始建于南宋淳熙初年（1174年），因该寺所供奉的清水祖师由安溪蓬莱的祖寺分灵而来，故取名蓬莱寺。2007年重修。

朋友在蓬莱寺报到后，距禅修开课尚有一段时间，我便陪同她去看了木棉庵以及附近山上的古道寺和灵山寺。边走边聊，话题依旧是禅修。我历来是个唯物主义者，也没有宗教信仰。虽碌碌无为，却也尊重各种宗教活动。我以为宗教文化大多数是在崇尚弘扬人性中的“善念”，所有的“法”都是为了“心灵的培育”。

“心灵的培育”即是禅修。这是从巴利文演化而来的，意为把心灵中的良好状态培育出来。其实践方法就是以修学为主，辅以慈悲喜舍，等等。使得每一个人，无论是出家生活，还是在家生活，都可以根据自己的生活方式参与修行，减少贪欲和烦恼的困扰，逐渐净化心灵，使自己向善、向觉悟解脱的方向行进。

禅修大约还分为多种修行方法。朋友说，她这次禅修主要是练习出入息念。她还说，坐卧行禅，吐纳声息，都是拐杖与工具，最终也是为了达到禅悟的目的。我听得天花乱坠，只能理解为在禅坐时借助吐纳来调整生息。我想这应该类似于气功的一种方式吧，可以修身养性、强身健体，但还不属于更高层次的灵魂修炼。

我内心里总喜欢将生活分为三个层次：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住行，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则是宗教信仰。遗憾的是，我至今没有宗教信仰，没能体验到灵魂生活的精妙所在。

突然的，想起弘一法师出家时留给妻子的信：放下你，非我薄情。他写到：“我放下了你，也放下了在世间累积的声名与财富。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留恋的。”这种灵魂的境界和修为，世人大多无法理解和企及。林语堂评论他说:“他曾经属于我们的时代，却终于抛弃了这个时代，跳到红尘之外去了。”

其实，所谓的禅修，也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我要说的是，红尘处处是道场，真正的禅修，在于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