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过客，不是归人

文/弋一

弋一/拍摄/于飞机上

01

走到机场门口，就听到广播在说，送站的亲属不能进入候机室。一进机场，工作人员全部穿着防护服，然后就是不断地量体温、量体温、量体温。

出示身份证之前，量体温。过安检的时候，量体温。登机时，量体温。

因为飞机上还有同时去往西安的乘客，在还没中转之前，乘务员小姐姐就抱着一叠纸过来挨个问：“您去哪儿的？西安吗？”

只要听到要去西安的乘客就立刻需要填写一张表格，乘务员小姐姐反复强调：“从5月1日到现在您在什么地点，您去西安住在什么地方，都要精确到门牌号……”

我以为，疫情离我很远了，这一刻，感觉疫情笼罩下的中国，仍然风声鹤唳。

机场里人流锐减，飞机上，后两排的座位几乎都空着。飞机上冷气嗖嗖吹着，吹得人头痛欲裂。有史以来第一次晕机，在昏昏沉沉的一个多小时里，是旁边机组人员不断穿梭着让大家填写表格的身影。

她们是无数个平凡工作者中的一员。

02

下了飞机，另外的机场也是冷冷清清，行李架上滚动着两三个稀稀疏疏地行李。出了机场，以前井然有条排着队的出租车司机们开始走出来招呼，大家都怕一共就那么几个客人，自己白等了一小时。

原来，疫情期间，行业的不景气是真的，人们赚钱的迫切状态也是真的。

我被几个嚷嚷着跟在身后让我上车的司机们吵得头更疼了。大步走上前去，只上了一辆老实排队的司机的车。老实人应该被善待的。

车上了高架，人流稀少，一路狂奔，夜色中的城市，也不复往日的喧嚣。这是我熟悉的地方，连味道我都那样熟悉。但我此刻又有点不熟悉，夜色下，我不知道自己是归人，还是过客。

03

短暂地回到舒适的空间里，时间却已经被预支出去，一直到26号的工作都被安排满了。

不禁问自己，这一刻我在这里，下一刻我在哪里？

之前，何炅在《令人心动的offer》里说过，什么才是一个好工作呢？好工作就是让你能不断见到新世界，不断跑来跑去的工作。

但这样的工作，看见了更广阔的世界，经历的更多的美好，也失去了很多与家人、朋友相处的机会。这世界，得到和失去果然都是成正比的。

今夜夜色太匆忙，想好好睡睡好久没睡的床，但日更还没写、工作还没处理完，更重要的是，有人觉得只有他自己在工作，别人不在工作。这世界真有趣，有那么多人眼里，只装着自己。

想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两个月以前那样坚持着的事，仿佛此刻也有很多迟疑。也许，我们的心属于大地，但也有很多时刻，想把心还给家人，还给生活，还给自己。

原来，一路走来，我不是归人，我只是过客。

走吧 去时间尽头

别为谁停留

别为谁停留

你说 在樱花东街

有你爱的人

有你爱的人

你听 窗外的雨声

滴答不停 滴答不停

你看 漫天的繁星

像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