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对于女人来说,太重要了
文/麦米兜兜
1
二丫头才过了几天悠闲富贵、穿金戴银的日子,就又被打回了原形。
摇把子一抓,他带回来的那些好物件都被充了公。
二丫头只得过回她自己带娃,没有自家男人照管的日子。
二丫头姿色还在,名声却臭了。
一个有姿色又名声不好的人对于村里的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劳作且又需要节衣缩食的当家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外来的强盗。
村里的女人但凡知道自己的男人过去跟二丫头有交往的,都把自己男人盯得紧。
她们巴不得把自家男人栓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也不想多生事端,叫人笑话。
若是哪个男人不小心跟二丫头多说了那么两句话,准会被自家的女人揪着耳朵,一路骂骂捏捏、提拎回去。
嘴里骂道:叫狐狸精给勾了魂了是不?还不快回家,在外头叫人看着丢人现眼。
就是路上碰到了,多看了几眼,也难免说上一句:一只破鞋,瞧个什么劲。
因为有了二丫头的存在,村里的女人变得出奇的团结。
她们关心二丫头的存在,关心她与谁交往,关心她穿了啥衣裳,关心她出没出门,比关心天气预报上边说明天是会出太阳还是下雨更殷勤。
二丫头若是有一天没打扮,她们会说:看吧,骚狐狸的下场。没人看了,没处哭了吧。
答话的人听了也觉得有几番道理,说:就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二丫头若是有一天打扮了出门,她们会说:看看,骚狐狸出门了,准没啥好事,不知道又是勾引哪家的男人,上哪家的门呢!
答话的人也跟着应和,说:莫不是你家的,要不回家看看去。不放心就看看去吧!哈哈哈!
说完,大家就像爆炒的豆子一样炸开了锅,也笑成了团。
2
这里面,真消息混着假消息,小道消息裹着大道消息,从这家到那家,跟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越传越真。
人们听着,咀嚼着,品味着,简直比下酒菜还要好。
她们看着,谈论着,笑话着。
她们思着,咂摸着,麻木着。
往往是一阵浪头扑打过去了,新的浪花又掀起来了。
摇把子经常去打牌的那家男人倒是感念摇把子带旺他们家赌场生意的好处,给二丫头送了一些钱粮过去。
他一举动把二丫头感动不已。
二丫头留了他在家里吃饭,走的时候把他送到了门口。
结果也不知道谁给牌场女人通了信。
她女人知道了,不依不饶的。
她张着一张开牌场练就下来的嘴皮子,跑来找二丫头骂了一通。
她的身后,牌腿子们(打牌人的俗称)拖成了长线,潮水一样涌进二丫头家的方向。
牌场女人跳到板凳上大骂:大家看看啊,就是这个女人,她是一天不得闲,一天不勾引男人就不罢休啊。我开一天牌场从早到晚,端茶倒水伺候人。一个子不舍得往自己身上花啊。呜呜,呜呜啦,这个女人还想骗我男人拿我的血汗钱啊,呜呜呜。
她不张罗开门,也不伺候牌腿子们,自己收拾包裹回娘家去了。
后面导致这家生意因为摇把子渐渐发旺起来了的牌场却因为二丫头的缘故关了半个月的门,再开张的时候生意差了很多。
大家以为牌场主跟二丫头有事,也有些疏远他。
3
只有邱眯眯这样的人,他女人才不稀罕得管,由着他胡做胡搞。
邱眯眯长得不出相,放在家里也是碍眼胀气。
他在自家女人眼里也就是一件年岁久远又占地方的破家具,也是没有好的地方放送,才放在家里发霉发烂。如果有人愿意收,不给钱也巴不得了。
况且,他女人知道邱眯眯的性情。
他是个半只脚掉进钱眼里边的主,小气得不可理喻。
他女人炒菜放菜油都不让拿壶倒,偏给她备下一块旧衣服上裁下来的布,让她用布沾油刷了锅底那么一小块搁菜的地方炒菜。这样炒出来的菜不仅干巴,还时常带着糊点。
邱眯眯看不清楚糊点子,一筷子一筷子搅起来往嘴里送,但总是因为太干巴,吞下去的时候饭菜全都堵在嗓子眼,把个脖子坤得像鸭子颈一样长,一口接着一口灌水才能送下去。
这样的人,自己都怕便宜了自己,还能便宜别人么。
邱眯眯心里是喜欢二丫头的,但这种喜欢跟我伯父不同。
他是贪恋二丫头形如蜜桃一般的身体,他想尝,想吃,想咬,但是却不代表他想付多少钱。
对此,他就像是劝解他女人不要用壶倒油,而要用布擦锅一样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他对自己女人说:炒菜不仅菜吃油,锅也吃油。那么大口锅,菜又只有锅底那一点点。满锅都刷油的话,油不是叫锅给吃了去了么?
到了二丫头这里,他也觉得二丫头是吸油的锅,自己需要用她这口锅来炒菜,但是吃到嘴里的毕竟只是锅底的那么一点。
给多了不是划不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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