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写给父亲的散文

临近高考，又逢艺考崩盘，我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怀疑，这种不合时宜的逢场作戏，让身处淡黄色木圆书桌前的我终究扛不住压力滴落泪来，黯然神伤在我身上刻下了一道别样的印记——或者平添忧郁，又将“blue”的精神散尽血液中，让人渐渐失去了耐心——

抱头看着桌上的文综卷子，地图的印痕逐步模糊，可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口哨，将我从阴郁中拖拽出来。

我侧过头去，父亲像个孩子一样抱住了门框，一并倒入眼中的，还有一个大拇指——

我终于笑了出来——哪怕嘴角淡淡咸丝，可依旧滚烫了这人心。

毕竟在父亲眼中，我永远都是他的骄傲。

……

男人与人父是两个境地，男人只是一个年龄筹码的芥蒂，而人父却是收敛的化身，当你成为了孩子的父亲，你自然要扛起不光属于男人的责任，还要担负起长辈的兼责。而男人的天性本含内敛沉稳，处事不惊，也就意味着在家庭中往往是默默付出的那一个，很多孩子童年往往缺少父亲的陪伴，性子上便更偏爱母亲，于是在一次次争吵中，父亲往往成为了表面上的拥护者，私下里的黯淡者。

其实很难断然，父亲和我究竟是一个怎样微妙的关系——他迫不及待想要融入我的世界，而我又想方设法闭塞我的世界，将我一切的一切包裹起来，直到诊断书下来的那刻，即便父亲在尽力欢笑，可他那强忍做戏的模样依旧被我看在眼里。

于是父亲在医院的走廊里抽起了烟，我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或者一根接着一根，一盒盘着一盒，让火永不熄灭。可每次呈现在我面前的他，却是一个永远告诫我不必担心的他——除了满身烟味出卖了他之外，我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我依旧很难为他打开心房——或者说，除了曾经懵懂无知爱上的那个她外，我的心从来没有为任何人打开，我自认为她可以接受我的一切，可还是让她承受太多本不该承受的本该美好的校园爱情，我还是败下阵来，从那时起——我再也不愿意跟别人说起过什么了——而父亲很例外，他的锲而不舍让我意外——或者他自认亏欠，没在童年完整的陪伴过我，但我却从来没有怪过他——毕竟谁不愿意为自己拼搏一把？难道男人就甘心被家庭束缚一生？

父亲在赌，我们都在赌。

可生活没有剧本，好莱坞式大团圆也没有出现，父亲兵败，只能屈才，在我儿时心目中那个酷似特工的父亲，终究也逃不过普通人牵连的命运，我忽然恍惚，也忽然不甘——毕竟，父亲比我更应该享受着一切他与母亲亲手营造的环境——而不是我，我自觉惭愧——在新时代的适应中摸爬滚打，又念念不忘旧时代的清纯幻想，这样的人终究逃不过时间的悖误，成为芸芸众生中挥霍的名角儿。

而父亲总有办法让我心安，在每一次失败之后，他都会跟我促膝谈心，授我以人生正确的价值观，每次父亲的侃侃而谈口若悬河，背后总有一个家风的影子隐隐矗立，而待人为礼为人和善，学会忍耐善于微笑，这些人之小节，总被父亲反复提起，而父亲自己也是最好的实践者——有时母亲是在无理取闹，父亲都选择了以理服人，很少会用争吵的方式来解决。

于是在我和母亲为一点琐事争吵过后，父亲往往会跟我说：

“妈妈就喜欢那样，她就是个着急的人，你大了，也要学会让让她。”

父亲给了我们无尽温柔，他的为人处事之道也成为了很多人的知心，可遗憾的是这个世界没有给予他足够的温柔，可父亲也终究放下了以前的种种愤懑，选择成为一个知足的男人——

一个饱含童心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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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