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汇564】竹节运
【1】@梅雪风1978
但这不是二舅这个视频的问题。作为整体苦难中的一份子,个体无论是对抗命运,还是坦然承受命运的重压,都是无可指责的,因为是他自己承担了结果。而对一个个具体生命苦难的呈现,无论它是平静的激动的批判的还是赞颂的, 都是有价值的,因为它是一个具体的人。具体就会瓦解抽象,让我们意识到宏大的遥远,而苦难却是真实在砸在了一个人的头上。
【2】我想我正在沉入一代人的海
昨晚看到UP主衣戈猜想的回应,说希望让二舅和姥姥安静地活在小山村,更证实了我的想法,这一家人,还是体面的,所以才拒绝了咋咋呼呼的互联网诱惑,不去,也压根不想直播。
这支视频让我想起了库斯图里卡的《地下》,荒诞的语境中,小人物的喜怒哀乐都在里面。二舅的遭遇和库斯图里卡电影里的很多人物一样,生活在地下,或者战火中,残酷,荒诞,但他们还努力挣扎出快乐来,我特别喜欢他拍的小人物的狂欢,子弹呼啸,婚礼继续,远远不能用“既来之则安之”来概括,而是某种生命强悍的寻欢作乐。
也有很多人说看到二舅想到了《活着》,我觉得不然,在我看更像是许三观,人生实惨,可是还有更广阔的东西。他们一样看似放弃了某些机会,实则是选择了自己心里的那份作为人的乐子,在惨淡的人生里,找到一些乡村伦理看不上的东西,比如苟合的爱情,收养被他人抛弃的女儿。
二舅的性格,就像许三观,也像库斯图里卡的小人物,一次该死的误诊让一个聪明的乡村少年变成了残疾,在这个恶意满满的社会里,他如何立足?”坚强“两个字用在这里太浅薄了,“歌颂苦难”也实在是强加的罪名。二舅是用汹涌的生命力去和生活苟合,他学会了手艺,养活了自己,还去北京闯荡,在军营里和高官见面也不卑不亢,他天生就有某种传奇性,这种传奇不一定都是大人物的,小人物一样有。
苦难是不可避免的,每个人到人世间都不是由自己决定的,“来都来了”,如何面对苦难,是重要的人生课题。然而社交媒体极度两分,极端的态度碰到了暧昧的二舅,结果反而大家就说不明白了。
另外一个值得讨论的点,就是视频化浪潮下很多文字工作者一直在焦虑两种介质之间的关系,但它们真的彼此冲突而不是互相丰满吗?我们是不是能将它作为一种“视频文学”糅合地去看待?作者用难得的文学化的视角,将这个故事拍成了视频,这个视频整体是有生命力的,不搞笑,不刻奇,也不追求爆点,用一种相对冷静的方式呈现了人世间,没有互联网消费驱动——拒绝直播,更证实了这一点。
希望这类有文学色彩的视频更多一些,而不是奔着观众的情绪对立而去、只制造表面热闹的影像,那个里面,没有真实的人生。
【3】刘春
【4】上海袁律师
干部:组织上推荐你了吗?
我:我不知道。
干部:那你不是。请把个人信息改为群众。
问了一下懂行的人,所谓人士,是人物的意思,你不是人士,只是人……
【5】劳东燕2004
我也很喜欢茅威涛饰演的这些男性角色。由于从小就看越剧,我对越剧中的女小生并不觉得怪异, 反而认为颇有知性男性的魅力。在读研时来到北京,开始接触京剧,一度也看过一些名剧目,甚至还专门买过汇集程砚秋全部唱段的光盘来听。但老实说,我对京剧中的男旦总觉得有些别扭,难以理解为什么很多人会认为,舞台上的男旦很有女性魅力。
相同的反串性别,为什么我会理所当然地接受女小生,却觉得男旦别扭呢?很多人(尤其是男性)可能会反过来,觉得女小生怪异而男花旦富于美感,代表的是男性心目中理想女性的样子。这种理解上的严重分歧,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都司空见惯。
归结而言,其实就是受了文化与思维定势的影响,只是由于自己身处此其中,往往不觉得而已。就像电影《通天塔》所揭示的,与语言相比,其实文化、政治与思维定势更是妨碍人与人之间进行有效沟通的因素。
这意味着,在日常生活中,个人对自我观察视角的反思很重要,同时也需要不时地试着从他人的角度去观察同一事件。这有助于避免人际沟通中很多不必要的误解与冲突。就像我虽然至今学不会欣赏男旦的美,但会尝试去理解与接受,他人对男旦的审美欣赏并不怪异,就像我喜欢越剧女小生那样。
【6】导筒directube
其中包括: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蓝白红)、安杰伊·瓦伊达《大理石人》、沃伊切赫·哈斯《砂制时镜下的疗养院》、安杰伊·蒙克、耶尔齐·卡瓦莱罗维奇、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等多位名导作品。
根据网站描述,目前共有160部剧情长片、71部纪录片、474部动画和电视节目。另有1944至1994年间,在影院正片开始前播放的新闻短片“Polish Film Chronicle”共三千多集。
(不过该网站可能还存在一些小的跳转错误的bug,不影响)
【7】万精油微博
如果连蒋的名字或职位都不能提,那一段历史书干脆就不要写,完全抹掉好了。相当于三国的历史中不能提曹操。荒唐,荒唐,荒唐。
如果所有敏感词都用口口口来代替的话,或许以后口口口也成了敏感词(人工智能学习的话,这就是必然的结果)。
以后的历史书写到现在这段历史,估计会有关于口口口的博士论文
【8】早期文明比较研究工作坊
这是朝鲜版严嵩严世蕃吧,这首诗适合发朋友圈炫耀
【9】Antonio张
奥尔特加还很赞赏中国人关于家族荣誉的认知:“他们将传递的秩序倒转过来,不是父亲让儿子高贵,而是儿子在取得贵族身份后,将之传递给他的先辈们,以他的努力使他整个的卑微族脉都熠熠生辉……总之,这样的贵族身份是现在时,不是过去时。”
【10】早期文明比较研究工作坊
我爸的哥们W,舅舅是台胞,他家祖籍就是武汉郊区,咋过去的呢?原来是48年底或49年初被抓了壮丁,当年还不满十八岁,可能是驻防华中的白崇禧部。之后就交了好运,先是在内战最后阶段没有送命没有被俘,安全撤台,之后转业在底层打拼了几年,娶了位家境优渥的福建姑娘,赶上六七十年代台湾经济起飞,发了点小财。八十年代初两岸复通,联络上了W家,厂里很重视,全厂小几千号职工里,仅有的台湾关系,提前安排把W家粉刷一新,他舅也大方,给W一家人每人送套金饰,羡煞全厂
所以说大时代的小人物,没有好运气,个人奋斗无从谈起
【11】@青袂素
我也觉得东亚人跟其他人类不一样。那年石黑一雄得诺贝尔奖,很多人觉得他的作品有着英伦式克制。我却想,为什么是英国式,《长日将尽》里的克制明明是日本式(见夏目漱石今晚的月色很美)或者东亚式。
石黑一雄说自己不懂日本文化,但我觉得东亚人比其他人类更delicate而且这是写在基因里的。
石黑一雄的诺奖颁奖评语是:in novels of great emotional force, has uncovered the abyss beneath our illusory sense of connection with the world.
这句话的前面一半,关于小说中的巨大的情感力量,应该来自克制,东亚式克制。克制才更有情感力量;
后面一半关于揭开我们与世界的关系的幻觉下的深渊,这个揭开幻觉的部分,倒是英式犀利。
石黑一雄曾说,《长日将尽》的写作出发点是:“你是如何为了成就事业而荒废了你的人生,又是如何在个人的层面上蹉跎了一辈子的。”
真犀利/多么痛的领悟。
【12】荐见
【13】我并不认同“任何杀不死你的,都会使你更强大”这句话。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那些“杀不死你的”通常会使你更弱小,让你在余生里四肢无力,不敢走出家门,甚至是卧室。它们让你颤抖,语无伦次,头倚着窗,祈求回到它们出现之前的日子。
| 马特·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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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hang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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