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流年||逛市场

新鲜的羊肉

逛市场

作者：蓝江

周日吃罢早饭去大寓市场闲逛。九点多钟，市场里正热闹。

我从市场的这一头一直溜达到那一头，看看各种菜蔬的品相，不时问问价格，乐此不疲。

在接近末尾的一家卖菜的摊子前，一扎一扎的韭菜、一捆一捆的菠菜随意堆叠着。看着绿油油的菠菜，买了两斤，三块钱。把菜提在手，付了十块钱。卖菜的夫妻俩正忙不迭地秤着一捆一捆的菜。我转身，离开，慢悠悠地往回逛。

走出去一程，看到无盐虾皮，卖相十足，打算秤半斤。卖虾皮的大姐说，来十五块钱的吧。我说行。

她秤好，递给我，我拿出手心握着的五十块钱等她找零，看着手里余下的十块钱——嗯？刚才买菠菜找的零钱呢？这才想起，买了菠菜没等人家找钱我就走了。

卖虾皮的大姐爽朗地笑着说：看好喽，我可找给你了，三十五，一点不差！我把钱依旧攥在手心，无奈地笑笑，往回走。

刚走十来步，就见路边围了一堆人，一个卖菜的大姐厉声嚷嚷：你这老太太，怎么没找给你？你好好想想！就一块钱，一会儿回来要一遍，一会儿回来要一遍！那要账的老太太懵懵懂懂的，站在那里委屈地直摇头。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寻思，如果到了卖菠菜的摊儿前，他们不承认，我绝不和他们吵，就当捐款算了。没一会儿，也就到了摊子前，正好没有买菜的，我刚说到一半，卖菜的大姐就打断我说：唉呀，我这通喊啊，找钱！找钱！你就是听不见啊！我就合计你准得回来，这不，七块，放心，差不了。

哈哈。遇到好人了。

我觉得我这人似乎老是遇到好人。所以发生纠纷的时候不多。那次从家里出来去上班，门没有关好，我随手一带，以为关严了，转身离开。谁知风一吹，就欠开了一条缝。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门邻居出门回来，觉得奇怪，哎？他们家门怎么半开着？冲着屋里喊人，没有人应声，越发觉得奇怪。

连忙喊了一个邻居一起进屋查看，果然没有人，也没有被盗的迹象，两人退出去，把门重新关好。过了两小时，我先生才回家，一听描述，吓出一身冷汗。远亲不如近邻，真真体验到了。

活蹦乱跳的虾

又买了点虾，从大寓市场往回来，走到原先已取缔的老市场附近时，看沿街又出来了一些摆摊儿的小贩，茄子辣椒什么的也摆了一地。

忽然看到了一盆长着茂密的小圆叶子的植物，在一个砖红色花盆里，那植物有半米高，看着水灵灵的小圆绿叶子油亮油亮的，很讨人喜欢。

主人是一个卖葱油饼的男士，卖花是捎带脚儿。我问：这是什么花啊？一下倒把他给问住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挠头，说什么花来的？我还真问了，媳妇儿告诉过我了，可我怎么给忘了，叫什么花？

他绞尽脑汁地想，自言自语：是四个字……四个什么字呢？一个也想不起来了。到底也没有想出来。

我掏出手机点开一款识图软件，一辨别，说是胡椒木。看着相似度极吻合的两张图片，我差不多可以确定，面前的这盆植物就是胡椒木。真好，看着就觉得亲切。

不过思量了一会，还是压制了购买的冲动——家里的盆盆罐罐已经不少了，再弄回去一盆，那另一半不得唠叨上半年。再说，今天我一个人来的，买了也没法拿。

依依不舍离开那盆胡椒木，又买了一把小葱，买小葱时还挺有意思。小葱论堆儿卖，一块钱一堆儿，我看摆的那几堆儿卖相不大好，就冲那后面车里的大堆儿走过去，问卖菜的小伙子：你这葱论斤怎么卖？

那卖菜的倒愣了，说论斤啊？论斤还没卖过。嗯，那就，那就一块钱一斤吧。我抓起了一把小葱给他，他放电子秤上一秤，电子显示还不够一块钱的，他扭头冲旁边的媳妇说，不够，再拿几根儿！媳妇给他递几根过去，放秤上，看看，还不够。

小伙子说：这小葱，卖赔了卖赔了！这比那一堆儿一块钱的多多了。一边说一边又喊媳妇：再拿两根儿！

我忍不住笑了，说不差那一根两根，不用拿了。他正色说：那哪行？我卖货就得给够秤，你别看卖便宜了，卖便宜了也得给够秤！

他媳妇儿也说：对，自己家地里出的小葱，什么多点少点的，得给够秤！

哈哈，一块钱真是买了一大把小葱！

快走到头了，看见一对老夫妻在卖自家地里产的黄瓜，旱黄瓜，只卖一块钱一斤，我说：这黄瓜看着有点老啊。老大爷说：姑娘，你买吧，这黄瓜不打药，长得型儿不怎么好，又有点摘晚了，可是好吃啊！

是呢，我知道，这就是自家园地里自自然然长出的黄瓜。现在市场上的很多黄瓜，为了好看，在尾巴上“点”上一个黄色的花，黄瓜刺也格外显眼，所谓的“顶呱带刺”都是经过人工刻意处理的，看着好看有卖相价格也高，其实哪有这自然生长的瓜果安全实惠。

满载而归的路上，见路边一个院子里一大片月季开得正旺，粉艳红火中夹杂着明黄，忍不住奔到近前，细细看了。

旁边还有一小片罂粟，也正开得娇艳，这姣美的含着毒素的花因为美艳绝伦有不少人家明知是违禁的花，还是忍不住要种上几棵，上次在台町附近的某一户人家的小院子里，也同样看到了这分外妖娆的花朵。

月季开得娇美

走到幼儿园附近，那几棵金银花也正在热闹地开，也不知道是几十年的树了，看去老干都枯枯的毫无生气，但花依然开的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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