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74

·秋天的阳光

早晨醒来，打开窗户的时候，就如同打开了生活的序幕，人生这一出戏又开始上演了。

太阳初升，中国大地上光芒耀眼。我却突然觉得，给我光芒耀眼的事物，其实从来都不是真正具备光芒耀眼的。但不管怎样，生命中的又一天开始了。

这季节是秋天。看着阳光在窗帘上缓慢移动的影子，感觉自己的思绪也渐渐被拉长了。我坚信琐碎的关注也是自省的过程，偶尔的混乱含糊正是一种探索性的寻找。我发现阳光的好处就是还原了世界的丰富与博大，并使所有事物都形成对比强烈的影像。我在取舍中坚定自己的呼吸，就如同默许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卑微存在。

阳光明媚，但各种各样的阴影也漫了出来。让我们在这个世界里，人与兽共存的世界，都学会了一种从容的接受。许多事物远逝以后，追忆起来，会有一种莫名的沉郁幽思。以世俗看生活，人世间的事物，只有善与恶、美与丑，却很难分辨出对与错。因为事物的质变，有许多不是人的本意或初衷。

沐浴着这秋天的阳光，想到人间万物的起源。据《创世纪》记载，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世界的本源，是人类根据自己的形象造神，神反过来也根据自己的形象造人。人类用神话创造了神，神却用话语创造了宇宙以及其中的万物。而人类总是活在一种悖论里，活在一种可怕的分裂里，却全然不知，却无可奈何。

阳光在移动，我去了一趟医院。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病人，还有许多陌生的人群，也都在移动。世界上有许多事物，在生命中是转瞬即逝的，没有原因，也没有结果。有些人和事，就是常常在这样的不经意之中，与我们擦肩而过。医院里来苏尔的味道，仿佛一种生命的本质，充满了无奈与感伤，同时也充满了眷恋和安慰。

但是，太阳每一天都不辞辛劳地升起。正如人们每一天都不辞辛劳地为生活奔波。生命中每一个卑微的瞬间，在慵常漂泊之间，被放逐与自我放逐，都充满期待。

我在自己的阳台上看别人的风景。阳光在一些人的身上镀着炫目的色彩。秋天是沉淀的季节。秋天的阳光有一种厚实感，特别让人心安。此刻坐看云卷云舒，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