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汇675】放开是对的,夏天就该放开了
【1】@猴大宝
1.大多数留院观察的病号都是病毒性肺炎打针好几天了,没住上院或者不愿住院,在这打吊瓶,普遍都不重,病情相对平稳,已进入收尾阶段。
2.新来就诊的新冠肺炎患者并不多,有一些是在下级医院治疗多日效果不佳转到我们这来的,其余的都是打了好多天吊瓶继续来巩固治疗的,因为绝大多数老人都在上月20几号感染,呈一种暴发性的态势,很少有拖到现在的,说句难听的,能死的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能好的也好的差不多了,现在是收尾阶段。
3.年轻人因为咳嗽来拍CT的不少,可能觉得现在就诊稍微方便一些了,想来医院检查一下,他们大多都没肺炎,少数几个肺炎都很轻,不需要打针,开点口服药回去吃就行。
4.因为医院病房紧张,很多轻型、普通型肺炎患者住不上院,他们打完针就回家休息,医保对这部分患者也报销,很人性化。
5.像外科这样的科室也开始收自己专科病号了,这段时间他们都划归呼吸科收治新冠肺炎患者,昨天一个上腹痛的患者,胆管结石,让他做手术去了,还有一个24岁的年轻人,右上腹痛,肝里有个大脓肿,给他做了穿刺引流,这批肺炎的患者出院后,很快专科科室的诊治将恢复正常,手术照做,透析依旧,一切有条不紊。
5.关于预后,这个病毒性肺炎比我想象的要重,但大多有惊无险。CT表现比较吓人,普遍是肺部多发的感染性病灶,但症状大多还好,轻点的也就是发热咳嗽,重点的有憋气,严重的氧合下降,特别指出的是,有一部分老人感染较重,症状却很不明显,一查CT是大白肺,这种老人特别多,主要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普遍长期卧床,不走不动,全身氧耗量较小,不到特别重的情况表现不出来,很容易忽视耽误。这批病毒性肺炎恢复的时间普遍比较长,大于15天,整体病程的时间超过30天。庆幸的是,绝大多数轻型、普通型患者都能恢复,症状明显缓解,并且不影响今后的生活质量。大部分患者通过激素、抗病毒、抗生素等治疗恢复(主要靠激素),但这病给我的感觉就是大多轻型和普通型的病毒性肺炎患者不治疗他也能自己吸收、恢复,就是这个病看起来吓人,但有一定的自限性。大部分的重症老人也能保命,甚至很多大白肺吸收的也不错,留下一部分纤维化或者机化的病灶,并不影响今后生活,能动的还是能动,躺着的还是躺着,能渡过这一劫你会发现和以前没太大区别,不会留下大量的残障患者。危重的很麻烦,一插上管,就是九死一生,危重的普遍年龄比较大,八九十岁。
可以这样说,这波疫情以我们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感染、达峰、消散,来势汹汹,对人民的健康和医疗系统带来一种近乎极限化的冲击,和之前我预判的差不多,主要是以下几点:
1.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之前预测该轮疫情会在三个月内结束战斗,没想到比我想象的还快,充其量两个月,仿佛一夜之间大家全感染了,这病毒防的代价非常大,放开是必然的,拖不是办法,咬咬牙真的就挺过来了!
2.一定会死人,特别是合并严重基础病的老人,这是毋容置疑的。我从来没想过不会死人,就算没有疫情,急诊室也是整天有去世的,就算降温这样的因素都能导致死亡率的上升,更不用说新冠的冲击了。
2.年轻人基本都没事,这是万幸!平时身体素质不错的老人最好也别出事,不过这次老人好多好多病毒性肺炎,庆幸的是基本恢复的都还不错,不影响今后的生活。
但是经历这一波后发现还有一些情况没有预料到:
1.没想到奥密克戎的症状这么重,不管最后有事没事,奥密克戎对人的打击都比我想象的要重。
2.忘记我们医护也是耗材。我自认为自己身强力壮,业务熟练,遇到什么样的场景都能应对,但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也是人,也会生病,当我阳了烧了三天三夜后,很快就投入了工作,面临的是满屋子的病人和不停来抢救的120,上完班都有心慌要猝死的感觉。讲真十天八日的可以,一月两月也能坚持,时间再长怕自己身体扛不住。
好在最难的时刻已经过去,后面会有一定的反复,但再难也不会比前段时间更难,新冠会逐渐流感化,人们的生活变得正常,放开是对的,夏天就该放开了。事实已经证明,想不付出任何代价结束疫情是不可能的,目前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缅怀逝者,但生活得向前看。
【2】@美国癌症医生张玉蛟教授
Covid-19 感染后一般有发热,降温时又出汗,之后体虚。网络上许多人认为“不能洗澡”。
到底能不能洗?
一天的发热,一身的臭汗,洗澡没毛病。它能让你身边舒舒服服地休息,有利于早点恢复。老张医生被感染症状出现的24小时内就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但是,必须注意几点:
1. 室内的温度得十分小心,而且要快速擦干身体。否则,容易着凉!如果没有空调等加温设备,在冬季,很容易着凉。而且,应该22摄氏度以上的的环境下换好衣服,吹干头发。洗澡后,全身毛孔打开,要穿得暖暖的。
2. 洗澡时心率会加速,加热之后的水汽也可能降低空气中的氧含量,有心脏病的人要十分小心。
3. 大病初愈,体弱神虚,老年人要注意摔跤。
所以,毛病不在洗澡本身,而在于洗澡的条件和病人的身体状况。尤其被许多人忽略的,在22度以上的情况下,擦干,吹干,穿暖。
刀切了手,重要的是要学会怎能用刀,而不是再也不碰刀。
【3】子陵在听歌
发表了多项高质量的疫苗真实世界保护力的以色列最大医疗集团Clalit Health在Lancet预印本数据库发表了一个超大型的BA.5/原始型双价mRNA疫苗的真实世界研究。
在2022年9月24日至12月12日(BA.5和BQ.1.1流行)期间,622701名65岁以上以色列居民中85314人(14%)接种了双价疫苗。在70天随访时间中,双价疫苗接种组6人因COVID-19住院,而未接种双价疫苗的对照组有297人因COVID-19住院,调整后接种双价疫苗将住院风险降低81%。双价疫苗接种者中有1人因COVID-19死亡,对照组有73人,双价疫苗将死亡风险86%。
双价疫苗超过8万接种者,在目前流行Omicron亚型期间,只有6人住院,1人死亡,疫苗效果十分明显。这个数据可能会发表在Lancet或Lancet ID上。以色列总是在第一时间发表极具参考价值的当下突变株流行情况下的真实世界研究,这点十分值得赞赏。
【4】梁州Zz
我的爷爷因为新冠去世了。
2023年1月12日,是爷爷火化的日子。那天很冷,六点半出门的时候,外头下起了连绵不断的小雨,我和父亲母亲没有打伞,淋着雨走到祖屋面前的时候,从外面能看见一片立起的黄色竹围栏。
我抓着妈妈的手,被妈妈牵着带进了祖屋的大厅里,前厅里站了许多人,零零散散地围聚在那面竹围栏的前后。我跟在父亲身后,往前走了一步。
爷爷的脚藏在半包的竹围栏后头,往前多走一步就能看见。
那双脚似乎成为了长在我记忆里的一块疤,如今回想起关于爷爷的一切,首先记起的,一定是那双脚,以及围绕在那双脚周围的,或近或远的哭声。
我一直垂着头,直到听见有人哭着喊,“七点了,灵车来了。”
哭声一直存在着,从祖屋,一路延续到殡仪馆里。
这是我第一次去殡仪馆,车子停在馆门口的时候,面前大摆长龙的车队、拥挤不堪的人群和指挥人员迅速入馆的工作人员,通通令我产生了一种剧烈的割裂感,在我的认知内,殡仪馆是冷清的,是如当时正在下的那阵雨一样。
但那天的殡仪馆,哭声滔天,放眼望去,四处黑压压的一片,都是聚集的人群。
爷爷从灵车上被推下来后,我们被工作人员告知,需要在此排队等候,因为前面还有两位要火化的在排队。
在我们等待的过程里,后面又来了两辆推车,其中有一辆经过我们身旁的时候,我似乎闻到了一种奇怪的腐臭味。我拉了拉妈妈的衣角,有些疑惑的问妈妈,“那是什么味道?”
妈妈告诉我,那是老人的遗体存放过久,没有入冰棺保存,也没有及时送来火化后产生的尸臭味。
——“为什么不入冰棺?”
——“别说冰棺了,医院的床位都不够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告诉父亲,以前的殡仪馆,每天送来火化的遗体只有七八具,但这半个月来,每天都是几十具,昨天更是多达八十多具。
听到这些话,我有些发愣。
8点10分,有工作人员过来提醒我们,可以过去了。
车子,被人推着跑动了起来。写下这段话的时刻,我很努力地在脑海中回想那一刻的场景,却只记得姑姑突然尖着嗓子,喊了一声“爸爸——!”那一声过于凄厉,像是一杆枪打在了沉默的平原上。
从排队等候的地方,走到焚化炉前,大概不到100米的距离,我们却仿佛走了很久,也跑了很久。推着爷爷向前跑的时候,我听见周围的人都在喊“爸爸,您要进火炉了!快跑啊爸爸!快跑!”
爷爷怕火,生前对爸爸说过,他怕火化,一直希望能土葬。
这是我第一次目睹亲人的离去,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明白死亡的意义,在过去的二十一年里,死亡于我,似乎一直是一个有些遥远的、模糊的概念。
死亡是什么?
如今提到死亡,我的眼前似乎只会出现一个画面——
爷爷被推进焚化炉的那一刻,一扇铁门,将他和我们,永远地分隔开来。铁门内的滚滚红火,和门外跪倒在地上的我们,永远无法再次相见。
在门外等候的那半个小时里,我抓着母亲的手,沉默地靠在一旁。
哭声仍然在耳边或远或近的回荡着,火化处的大门口,站着一排和我们一样,在此等候的人。他们与我们一样,抱着一张遗像,拎着一个骨灰盒,呆呆的在此等候烧透了的骨灰。
那天在门口等候的时候,我看见了许多张黑色的遗照,有40岁左右的中年人,有60岁的父亲,甚至还有年轻的、20岁的女孩。
令我印象异常深刻的,是站在一侧的三个女孩儿,听她们话里的互相称谓,这似乎是三姐妹,领头的大姐一直跪在地上哭,说父亲走的突然。
——“没有了爸爸,我该怎么办?”
两个从外地赶回来的妹妹抓着姐姐的臂膀,口罩歪着,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淌在那里。
那样空洞的眼神,黑漆漆的,望着远方却再也寻不回离去的亲人的刻骨的悲伤,却在这里连成了一片海洋。
爷爷的骨灰送出来以前,有另外一位老人的骨灰先推了出来。
工作人员拿着扫把和簸箕,将那位老人的头骨、胸骨、与其他部位的骨头依次扫入黑色的铁盒中。
但在将骨灰倒入骨灰盒之前,那位工作人员的一个举动惊呆了我——因为他突然举起了铲子,用铲子的背面,对着铁盒里的头骨碾了下去,直到压平、压实。
铁盒里的骨头全部被碾成了细碎的白色粉末,那些粉末被工作人员用扫把拢到一起,倒入了一旁敞开着的骨灰盒里。
我抓着妈妈的手,很小声地问了一句:“妈妈,他们为什么要用铲子这样压别人的头骨…”
妈妈回头看了一眼,凑过来对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骨灰盒很小。”我顺着妈妈的视线望过去,突然发现,那个立在地上的、被红布包裹着的骨灰盒,似乎真的有些小。
但大一点的骨灰盒,一般是取一块完整的木头掏空做的,所以会比较贵,但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买这么贵的骨灰盒。
如果骨灰盒不够大,完整的骨头放进去以后,就会把盖子顶起来,所以为了能把骨灰都完整地倒入骨灰盒,他们需要把骨头压实。
那个卖骨灰盒的商家和爸爸是朋友,他说最近卖得最好的骨灰盒,其实是几百块钱的樟木做的。
回家后,我和朋友说起这件事,我说当时站在那里的时候,我感到很惶恐,那一铲子压下去的一瞬间,有些东西似乎也压在了我的胸膛上,我想这太没有尊严了,可妈妈却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很多人活着都没有尊严,死了还要什么尊严呢?”
捧着骨灰向外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我和妈妈走在后头,哭声在我们身后,远远的,没有追上来。
快走到殡仪馆侧门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朝我们招手,说快点出去,要关门了。
如今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依稀记得当时那位工作人员的态度,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但这种不耐,似乎却散落在了殡仪馆的各处。在火化处的门口,我亲眼见到,一位负责火化的工作人员一边提着铲子,一边从兜里点烟,点燃烟以前,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但在他的脚后不到1米的地方,是一位年轻父亲的遗像,和骨灰盒。
在这里,死亡似乎是最稀松平常的一件事,随着人的实体化为一缕青烟,最后落到地上,似乎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在这里,人被推进焚化炉,人被烧透了成为一具白骨,人成为一具白骨后被那只扫过无数人的骨灰的黄色扫把扫入骨灰盒的过程,就像是上了油的齿轮在机械运转着,成为一种已经习以为常的秩序。
在秩序之下,人的痛苦,人之间的差异,人与人之间被死亡改变了模样的东西,最后似乎都成为了触及死亡时的一声尖叫与一场痛哭,在哭声之外,殡仪馆里那只巨大的烟囱仍然在不断地升起新的滚滚白烟。
可生与死的距离,距离之间真实的悲恸,却是要用一生去走过的。
【5】马伯庸
今天我见到一个朋友,一见面,他就神经质似地抓起我手机,说你给你家长辈拍照片没有。我一楞,说拍啊。朋友说还不够,还不够,要多拍啊,然后细细道出原委。
半年之前,他的奶奶走了。老人年近百岁,也算是喜丧。他赶回老家参加葬礼,从所有亲戚手里收集了近几年拍的老人照片和视频,从中选出一张作为遗照。这张遗照是前年春节的年夜饭合影里截的,老人被一群亲人簇拥着,笑得很开心。
葬礼举办得很顺利,他忙完以后回到奶奶家里,出了电梯,转到门前走廊,突然之间,悲从中来,哭得不能自己。
记得有篇文章说,失去亲人最悲伤的时候,不是在葬礼上,而是回到家里,回到亲人日常生活的场景里,却意识到这场景再也没亲人的存在了。他从前回老家,每次一走出电梯,转到门前走廊,他奶奶就会像有预感似的,“吱呀”一声把门打开。那一瞬间,屋子里的暖光,伴随着做饭的香气一起流泻而出,照出奶奶的笑脸。而现在,他永永远远无法再体验到那种感受了。
他哭完之后,打开电脑,在奶奶的视频与照片合集里翻找,希望谁能无意中拍到类似的场景。可惜找了半宿,还是没找到。老人留下的影像虽然不少,但九成以上都是逢年过节的聚会照:大家齐聚在老人家里,换上漂亮衣服,满脸笑意地来张大合影,然后挨个与老人单独合照。节日不同,但姿势和组合都差不多,看多了未免有点无聊。
只有一段视频,算是个彩蛋级的惊喜。那是几年前他堂弟去探望奶奶,在楼下花园发现奶奶和一个关系暧昧的老大爷打招呼,八卦之心顿起,掏出手机,拍了一段两个老人交谈的场景。视频里,老太太表情狡黠,明显在逗老大爷,逗得老大爷直跺脚,转身走了,她露出少女般的得逞神情。
这是他所熟悉的、鲜活的奶奶的形象,是她生活中的真实状态。可惜只有这么一段。
他一边翻检,一边后悔。自己去了那么多次奶奶家,奶奶开了那么多次门,竟然都没想到要拍一段视频下来,把开门瞬间录下来。在他的记忆里,奶奶那时候的笑脸,比所有聚会合照都生动。可惜斯人已去,这段只能留存在记忆里,无法像花园那段,凝实在现实之中。
他翻完全部照片,更加后悔,早知道就该多拍拍老人的日常,多拍拍她正常生活时的样子:拿着小盆颤巍巍下楼去喂猫、在书架前先擦眼镜再翻书、斜靠在床头做针线活、在厨房垃圾桶里发现孙子的泡面碗骂他净吃不健康的东西。种种如此,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再想,皆不可复得。
失去亲人的悲痛,要在日常场景才会浮现;思念亲人的记忆,也是在琐碎场景中才最长久。他现在每次见到朋友,就会讲出这段感触,劝说他们,家里老人还在的,不要只拍些节日合影,一定要多拍拍他们的真实生活,越是琐碎,越是日常越好。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永远相伴。
【6】@某毛不是某猫
这种言论可笑到什么程度呢,就犹如赌徒大骂赌场,嫖客痛斥性工作者一样可笑。
不说B站本身就是一家上市公司,基本等同于他们口中的“资本”,就连他们看的节目,用来看节目的手机、电脑,无一不是资本参与下的产物。
所以这件事情就变成了,一个用资本参与生产的电子产品,在一个资本参与的公司,看着追求资本的节目的人,你看,资本真不是个好东西。
不知道这些人最近在群聊或者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会不会说:“该死,王思聪为什么没打我。”
如果这样,那么他们可以说,也在非常纯粹的追求资本了。
【7】@刘文华律师
不同意这观点。只要有价值,“富人”(其实是掌握资源分配权力的人)就不会放过。有无厕所无非是赚取差价多少有点区别而已。就像古代往救济粮里掺沙子从来就挡不住官员贪墨一样,凭什么认为不修厕所就能挡住权力寻租?根本办法是资源分配的过程从暗箱转到阳光下,限制权力寻租而不是限制贫民上厕所。
【8】年轻人把开发商逼上绝路了吗?
【9】我们现在没鸡了
【10】@InquilineX
【11】@荞麦chen
破解“酒桌文化”需要的是“低情商”而不是“高情商”。“低情商”很无聊,上位者感觉无趣,下次就不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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