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泰国兄
昨夜梦见与泰国兄在喝茶,俩人一起侃大山,聊世情,他还是那么睿智有趣,谈吐不凡,还是照样潇洒倜傥,深沉老练。可惜一觉醒来,使我一整天的惆怅,满腹心事。
与泰国兄已经三年多未曾见面了。二零一九年近夏的一天,泰国兄跟我借一千元应急,期限一个月就还我。也许是窘境所迫,从此再也没有来往,前年我有跟他通微信,他说在市内当保安,待有空过来还我的钱。其实我并没有提及钱的事,只不过向他问候一下,毕竟泰国兄六十多岁了,我从来把他当作兄长,钱有还没还都无所谓,我知道他人品不错,与他的忘年交也不是短时间,廿几年的认识,是不可抹杀的友谊,听他不好意思的语气,倒使我心里五味杂陈,酸涩不已。
早年泰国兄可谓是风光无限的人物,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后,年轻的泰国兄就开始做生意了,起初通过关系,做烟草批文起家,混得风生水起,早早就跻身富翁行列。当然尝到甜头,一帆风顺的翘楚,滋生心高气傲,沉浸风花雪月,天天上酒楼出入夜总会,从认识银行里兑换来的崭新人民币,每次分给吧女小费,目不眨眼,亳不心疼,在一片倾慕崇拜声中,洋洋自得。
一身花裳,一顶汉奸帽,一支拐枚,一支枕头式手提电话,一个高级公文包,是他当初出入社交的形象,此等装扮类似东南亚华侨样子,故人称泰国兄,正名却知之甚少。
泰国兄败在不会守财,在一次贸易时,又一失慎成了千古恨,在与人经济纠纷中,生意竟从此一落千丈。
公司倒闭后,泰国兄一直在其小妹保健品厂帮忙跑业务。那时候我在工业区开店,距离他上班很近,他常常到店里喝茶,心灵契合,无所不谈;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懂我的心思,与欣赏我的为人;我对泰国兄也尊重有加。
那时候泰国兄偶尔也带老婆来做客,泰国嫂年轻时很漂亮,只不过说话嗲声嗲气,脱俗不了阔太太的影子,由于家道中落,她也只能到小姑工厂打工,曾经富足的生活,落差悬殊,难免怨气,与泰国兄总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但后来因小妹收掉生意,泰国兄变为无所事事,老婆虽然重找活儿,却把经济控制得紧紧,泰国兄为了面子,轻意不开口要钱,才经常口袋据拮。
我在做生意时,店里常常聚集一帮老乡朋友同学,在一起喝茶甚至晚上喝酒烧烤,我又慷慨解囊,被一些不怀好意的酒肉朋友借去不少钱与赊了不少账,泰国兄耳闻目睹,苦口婆心劝我不要心软仁慈,对人要认清好坏,我好面子不以为然,至今却后悔之前不听泰国兄劝告,落下好多遗憾。
我知道泰国兄并不是小人度君子之腹,虽然他的命运遭遇不济,在落魄的时候,孤立无助难免束手无策,我永远都相信泰国兄是一个正派耿直的好人。
人生难得一知己,可是泰国兄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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