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 | 仁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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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月•微型小说主题人物创作第四期：厨子

仁厨子，岭南人士。八年前的一天夜里，村子突遇山洪，他外出办事，幸免于难，家人却不幸遇难，自此整个人性情大变，不久后离开岭南辗转到长安。

仁厨子以前是一名乡村大厨，同时也是一个捕蛇者。他到了长安以之后，找了不少活，最后在南来客栈当厨子，如今已是第七个年头了。他待人和善、善良仁慈，无论别人如何谈论他、调侃他，他总是笑脸相迎，故人们都称他为仁厨子。

南来客栈因为蛇肉大餐而闻名于长安城内外，客栈不大，每天慕名来吃饭的人却很多，做出这蛇肉大餐的便是仁厨子。

“老仁，家里养的蛇应该不多了吧？这点钱你拿着，过几天抽出一点时间再去捕捉一些吧。”客栈掌柜一脸慈祥，对一旁正在清洗着刀具的仁厨子说道。

仁厨子一看忙撩起衣服一角，把手上的水给擦干净，恭敬地接过银两，道：“多谢掌柜，家里还养着二十多条，够吃两三天，我明天晚上去后山转一转，兴许能碰见几条。”

“嗯。”掌柜说完朝着厨房门口走去，跨过门槛时又回过头说道：“已经子时三刻了，不会有食客再来了，你收拾好快些回去休息吧！”

“好嘞。”

最后一名食客离去，仁厨子收拾完跟了出去，他盯了这人很久了，已经断定此人不是本地人。

食客穿过大街，走进了一条巷子，皎洁无瑕的月光照着他前行，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幻莫测，时而拉长，时而倾斜，时而变粗。

顷刻间，食客的影子旁突然多了一个人影，直吓得他心间一惊，脊背发凉，额头直冒冷汗。

“啊！”食客轻哼了一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菜刀已经插在了他的胸口，之后眼里便是漆黑一片。

仁厨子杀完食客后将其扛回了家，他家就在巷子尽头，离客栈很近。之后，他又回去清理了血迹。

一切处理完以后，仁厨子将食客拖进厨房的地下密室。只见里面白骨累累，苍蝇在上面飞个不停。他将那名食客放在案板上，手起刀落，两柱香的时间便把整个人给分解开来，肉、筋、皮分门别类地装进箱子里，骨头则全部扔进骨堆里，直吓得那些苍蝇到处乱撞。

之后，他走进一扇侧门，木架子上挂着的一排排肉赫然出现在面前，这些都是已经腌制好的人肉。腌肉是他老家特有的做法，人肉他也这样弄。旁边还有一些新鲜的肉，显然是他前几天刚弄的。

木架子旁有一个牢笼，里面关着两个妙龄少女，约莫十七八岁。正是一个月前，城中失踪的那两名女子。

仁厨子拿着菜刀走进牢笼，两人直吓得哆嗦，哭着求饶道：“求求你，别杀我们，求求你……”

“哈哈，别怕。你们长得细皮嫩肉的，我怎么会舍得杀你们呢。我不仅不杀你们，还得把你们喂饱、喂好。”仁厨子狡黠一笑。

顷刻间，仁厨子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一个女子的手臂，一刀下去，手臂上一大块肉便被削了下来，女子直接疼晕过去。完毕，他给其抹上止血药，用纱布包起来。

“世间美味，唯人肉也。而人肉中的极品便是伤口初愈新长出来的那块肉。哈哈，有趣，有味。”仁厨子用刀挑起那块还在滴血的肉，沉浸在无限的幻想中。

另一名女子一脸惊恐，脸色煞白，吓得晕了过去。

翌日，仁厨子一大早就把已经杀好的“蛇肉”运到客栈厨房。

客栈大厅里几名慕名而来的食客一边吃着桃汁蛇肉、蛇羹、黄豆炖蛇汤一边谈论道：“这蛇肉真是鲜美，口感细腻，细滑鲜甜，真是人间极品。”

“是呀，这蛇肉炖的汤真好喝，这种鲜味比老母鸡、野山鸡炖的汤更鲜美可口，鲜而不脓，味道极美。”另一人也对这蛇肉赞不绝口。

“真是不虚此行！”

仁厨子空闲时间便观望外面的来往客人，以寻找下一个目标。

是夜，仁厨子依旧如同往日一般，跟踪了一名食客，得手之际，一名追查杀人凶手的捕快突然出现。

“原来凶手是你？你真是愧对仁厨子这个称呼。”捕快一脸惊讶，谁也不会想到往日里仁慈善良的厨子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仁厨子对于捕快的出现并不吃惊，他淡淡一笑，说道：“对，我是叫人厨子。但是并不是仁义的仁，而是杀人的人。”

“你！”捕快还没说完，仁厨子便已经来到其身旁，身行之快，无法看清。两人拔刀打了起来，十来个回合，难分胜负。最终捕快不敌，倒在血泊之中。

“正好，又多了一条大蛇。”仁厨子收起刀，清理战场，然后将俩人搬运回家。

这时，黑暗中出现了一双眼睛，这一幕被他看得仔仔细细。但是，他并不惊讶和害怕，因为他已经看见过好多次。

第二日子时，仁厨子收拾好家伙准备离开客栈，掌柜叫住了他。

“老仁，进内堂来一下。”

仁厨子一听放下菜刀进了内堂。

内堂里灯火通明，摆了好几道菜。

“老仁，这段时间可把你忙坏了，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必须得好好喝两杯。”

仁厨子一向认为掌柜很实诚，不坏，所以放下戒心，开怀畅饮。几杯下肚，只觉嘴间异味严重，喉咙炙热无比，肚子一阵绞痛，所有的肠子都纠缠在一起，越缠越紧，疼得不得了。

“啊！你在酒里下毒？”仁厨子抱着肚子说道。

“没错。”

“为什么？”

“你杀人无数，官府已经追查过来了，昨夜你又杀了衙门捕快，迟早会查到你身上，到时候我也脱不了干系。你死了，谁也不知道了。”

“你……你好狠毒呀！”仁厨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狠毒？你更甚！”

仁厨子七窍流血而亡。

从此仁厨子再也没有出现在南来客栈，大家只知道他家夜里遭逢大火，烧得什么都没有了。

南来客栈的热闹氛围也因为仁厨子的离去而渐渐地散去。客栈的招牌菜蛇肉大餐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