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札记（2）：终南捷径

终南捷径，出自唐·刘肃《大唐新语·隐逸》。唐代有个叫卢藏用的人，颇有些才气，却不得重用。那个时代崇拜隐士，卢藏用跑到终南山修炼，故意散布消息说自己归隐。传出去后，朝廷果然启用他为左拾遗。“终南捷径”演变自真正的隐士司马承祯讽刺卢藏用的话：“以仆所观，（终南山）乃仕宦捷径耳。”比喻谋求官职或者达到目的的便捷手段。

北宋是士大夫的天下，想做官最好的法子就是参加科举考试。然而想要通过科举在官场崭露头角，并不容易，想以此得到皇上青睐，更是难上加难。

石越穿越到了北宋熙宁二年，当时朝廷出现了严重的财政危机。宋神宗赵顼倚重王安石变法，王氏父子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卷铺盖滚蛋，新法弊病百出。石越想要参与朝局，既不能投入王安石麾下，又不能站到王安石对立面。石越年纪轻轻，来历成谜，既无背景又无资历，想要被皇帝信任，谈何容易？

石越效仿王安石，玩起了终南捷径，他比王安石玩得更深沉。“石九变”的诗名传遍京都后，石越以不想沉迷诗词为由，宣称不再写诗填词（背诗默词）。然后，他靠着桑唐两家的财力，在唐棣等几位年轻人的帮助下，出了一本书，名为《论语正义》。

《论语正义》是以钱穆《论语新解》、程树德《论语集释》为基础，石越加入了自己的见解，回忆写成。名义上是几个年轻人合著，实际是石越口述、唐棣等人誊写。《论语正义》面世，取代了当时的《论语集解》，引起士林轰动。《论语正义》的风行，给石越带来巨大的声誉，时人谓之“奇才”。宋神宗主持殿试时，特意问石越有没有参加。得知石越并未参加科考，桑充国考中进士却未参加殿试，皇上甚是失落。将唐棣、李敦敏、柴氏兄弟由五甲升为四甲，并诏四人进殿问话。得知《论语正义》实为石越一人所著，皇上和满朝官员惊讶不已。（原来会写书还有这般好处，哈哈！）

紧接着，石越趁热打铁，出版了《疑古文尚书伪作论》《三代之治》《历代政治得失》等书，阐述自己的政治观点。宋神宗接受官员建议，给石越开后门让他参加特科考试。太监到桑家宣旨，石越拒绝了。（北宋的政治环境宽松，大臣拒接圣旨是常有的事，皇帝也不怪罪。这要换个朝代，什么结果就不好说了。）

几次拒接圣旨后，石越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进宫面圣。

大费周章的铺垫，再与宋神宗一番详谈，石越终于在皇上心目中确定了自己的地位。因王安石阻扰，石越也没想这么快参政，宋神宗只任命石越为秘阁校理。这是个什么官职咱就不研究了，好处是石越不当官，但每月初一需入宫和皇上聊天。这次面圣，石越还争取到一个大项目：兴办学院。

著书立说，为自己赢来巨大声誉和皇帝的赏识；兴办学院，为帝国培养人才，并且培植自己的势力。石越一步一步地实行着从政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