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之夜的蓝色冠茸花
(我给这篇文章的分类是轻童话记叙文,请大家多多指教)
晴天满遍山丘且昨夜刚刚淋过雨的垂忆树木,总是比这方临面的蔚蓝天空早一刻感觉到夏天的来临,装点溪涧的黄色凤仙花,还在简单进行着对居于河边,缓慢行驶汽车的拥戴。安于心中,有些泛黄、褪色却试着等待露浴枝叶的回忆,焦点还停留在木质浮痕接续石檐左右,街边通草丛旁的木屋上。例行逸香的青色路口,深色树木弥漫的古姿旭坊,由摆满糕藕的城市驱车径直前往,充满绮丽的地方,正是我童年记忆中那个微风飘香、缓影交错的小镇。
把想念的事情切换成握在手里通往心中的惜意,任何的甜蜜,就像开满桑果的桑树一样,细腻且间接的将身体融入到这个时节。纯粹温暖舒适的风,积蓄了与静围街道樟树的泽济,在樟香中,树荫悄悄展现着闪亮耀眼的日光缝隙,实际上连成一片的薄荷香脂,好像绿色的波浪一样,离开又靠近的在我怀里一瓣瓣的流淌......
门里向右延伸的石壁上,还在轻拽木板、货箱等杂物,罗列着的有趣花藤中间,正对的狭窄通道对面,一栋倍显年代感、沾染微薄风伤的古老却整洁的二层木屋,这里就是我的目的地。由于在照看桑林,玲香表姐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类似于桑果糖香的气息,从外面看她的衣着,依稀看出她因照顾树田而与树木交换风尘颜色的桑树秘缘,然而她的面庞却仍然会流露出令我觉得安适的恬静之感。
紧凑拼接的干木地板与拖鞋碰触所发出的窸窣之声,只有走在楼梯中,低下头确认墙角阴影里这细微声音,与一瞬间附于身上的燥冷空气的直接变化,才能真正感受到夏天古老木屋中那特有的沧桑、静谧氛围。进入童年我的房间后可以看见,屋里的围墙上依然留有,形态仿佛正在泼洒的水滴一样含有温热粒子的光束,与房檐尽头挂着的微微摇晃的晴天娃娃下面看起来十分结实的窗框,所映射出的居于一侧的影子。由少许早就已经适应了均匀空气循环,同时被木面花纹覆盖的带有整齐人工加稳物质的屋内靠窗侧浅棕色木质横房梁,一直延伸到下窗边附近的横墙以及之上那一部分,会有经过妥善处理后的轻微修补痕迹分布于其中,总体来说,这间屋子没有太大变化。在内心充满着像看了催人泪下的情景剧一样的酸涩感情下,我真正的再次用自己的手打开了阔别多年、可以眺望桑景的风拂犹香之窗......
夜幕像内心涌起的风一样逐渐蔓延开来,山丘阴影产生的清晰神秘感同时也开始笼罩在野生水湖般的紧密桑林里。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一个童年未完成的心愿,在夜晚去桑林里寻找小镇传说中的花朵—冠茸花,有根据说它只在夏季下过雨之后的夜晚开放,生长在树林深处,花期很短,通体成深邃的蓝色,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见过。衣襟在风的吹动下往复晃摆,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似的,墙上时钟的指针也慢慢指向了夜晚,很久没有感受到的几近紧张的刺触感此时萦绕在我心头,即使很容易无功而返,即使会产生失落的忧伤,为了完成久存的愿望,我带着少许打气的样子,向玲香表姐说明情况后,便终于前往了屋后隔路的桑林。
应该说真不愧是桑林呢,在我还没意识到枝叶天堂下的花朵时,就被飘散的桑果糖香气息所包围,月光安静的透过桑叶缝隙,颜色看起来像白木槿一样纯洁,照在广阔湿土间分散于月光新亮中,那高低层簇的各种未名花朵上,像海底斑斓的珊瑚一样美丽动人。沿着弯曲的通道步行,已经走到了清晰小路的尾部,大概就是这个位置,童年我和小镇上的朋友们一起采过桑葚,玲香表姐曾经说过,大部分的桑葚会被卖掉,而我们则被特许采摘。桑葚的边缘有一层糖质薄膜,飘散着糖香,有的朋友还在上蹿下跳的悠哉玩乐,而我则会背靠桑树坐在树荫下,吃着桑果望着远方,那紫色的小颗粒的确夹带着满满的幸福感。关不住的思绪依然在涌动,再往前走其实会比较容易迷路,而童年的我和几个小镇上的朋友一起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轻盈的步伐代表着我们战胜恐惧的信心,但是毕竟没有了清晰小路的指向,最后......我们只好于黄昏大人们的责怪声中,在心里大大方方的表明,心跳脉络一定是属于夏天令人沉醉的桑林的。童年傍晚的桑林,采摘桑果的尽头,我帮助玲香表姐采摘一车桑果后,就准备熟练地推着它往回走,途中玲香表姐会说一些小镇秘闻给我听,当然也包括冠茸花,有根据说这里下过雨之后的树林深处水分很足,而它喜欢生长在小水洼附近,延着水流的痕迹一路寻找就有可能找到......
继续往前走,路开始变得更加湿润,一阵微风吹过,桑叶缓缓的飘落,像安于心中的回忆一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的动作已经变得有些倾斜,鞋底沾满了泥土,虽说今天很有可能无功而返,但关键的水流痕迹还没有看到,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若隐若现的镜面反射月光,像微微的笑意一样在指引着我,水流的痕迹逐渐加深,远处地面渐渐的被青草所占据,极巨激动的心情开始慢慢涌现,专注于脚下的水流痕迹,抬头望着桑树附近的青草与泥土,尽可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视线的交接往往都是在一瞬间的,就像夏天疲于赶路的旅人忽然看到了街角的一杯水一样,只需要一眼便可以欣喜若狂,我紧紧盯着那扬于月光下手掌大小的冠茸花朵,虽然只有一朵花,但幽雅的蓝色光泽仍然会显露出深邃的样子。我快步迎了上去,湿润的土壤上长了一些青草,水的痕迹布于其中,而冠茸花的须根就扎住在这里,即使周围存在有薄散花香的青草,但香味仍然可以随着微风飘到很远。我正面环顾了一下冠茸花周围的环境,发现附近不远处的确有个小水洼,月光照在水面上,反射出密集的光线,与冠茸花交相辉映,这距离感就像朋友之间为了终身幸福而还于静息一样,冠茸花虽好水,但水分过多仍然会出现问题,所以不能太近,接着我默默地看着这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而后我蹲下了身子,仔细盯着冠茸花朵上面的纹理,柔软的细小茸毛像构于心中的回忆一般美好、整洁,镶嵌在这罩于花面并且形态优美的条纹旁,月光下的花朵本来就很惹人注目,而冠茸花则更胜一筹,映入眼眸里蓝玉般的表面像锦缎的质地一样饱满,它戴于冠部遍布月光的花朵,即使是在桑林深处,也依然能体会到那安静、幽雅的氛围。我深吸了一口气,冠茸花的香气沁散在脑海中,然后试着退后了几步,凝视着这小镇传说中的花朵,想将那份美丽永远留在心中,新鲜的花朵之冠仍然在月光下闪耀着染于茸毛的蓝色颜观,我忘乎了自己的存在,沉醉于这令人痴迷的桑树之夜。
凉爽的微风吹过全身,当我意识到自己肌肤的触感时,天色已步入深夜,一瞬间我产生了想把冠茸花带走的念头,但考虑到它花期很短,而且也想将这份美丽保留在小镇玲香表姐的桑林里,所以返程时,我带走的只有幸福、温暖的微笑。无论怎样,冠茸花的开放以及这桑林的繁茂都会像月亮一样升起又落,然而不变的是心中对美好事物的不懈追求,或许只需要一点感动,就可以将希望延伸到很远,没有边际却能够储存于心中。底部的世界是令人惆怅的,而光明往往都会徘徊在附近,这时候只要心怀对以往珍贵记忆真诚的爱,那么就一定能找到未曾发现的光,实现源自内心的愿望。之后我和玲香表姐谈起了今天晚上的神奇经历以及她有些遗忘的过往趣事,在小镇上呆了几天,就不舍的驱车回家了。也许物质生活能容纳住所有的心,但露浴过后的枝叶倒更像是新绿的追风者,会对大自然产生向往之情,然后不断地追逐,追逐的是过去与未来内心里幸福、甜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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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cheng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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