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梦想

题记：华灯初上的夜晚，喧嚣中透着静谧，小绿安静地坐在宿舍的窗前，她有个安静的愿望，就是在这个汹涌的城市里，有一盏灯可以温暖地照亮一扇窗，而这扇窗，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幸福家园，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在这个城市，最安静的梦想。

1

小绿瘦瘦小小，是那种玲珑秀美的女孩子，她笑着说，她们家族的孩子，名字里都带一个大字，比如叔叔家的姐姐，名字叫大红，舅舅的名字叫成大，唯独她的名字里，偏偏有个“小”字，小字后面偏偏要加一个绿字，好似要和姐姐的大红成为鲜明的对比一样。说到这里，小绿的笑意更深了。

小绿出生在北方一个小小的县城，父母都是县城中学里的老师，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从小，父母对小绿疼爱有加。她的生活，一直随意，就如同，她的成绩，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都是一团糟。

上课睡觉，自习时和同学打闹，传纸条，谈恋爱，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小绿学生时代惯有的事情，她精灵古怪，调皮好动，没有人可以让她真正的安静下来，她总是不停地调皮，不停地说笑，好似生活中的她，从来没有烦恼。

她的一切让父母头疼，却又无能力为。小绿的父母，身为教师，教育并培育了很多优秀的学生，最终，却无法真正的改变小绿。

小绿的母亲叮嘱教师同行盯紧这个让人头疼的孩子，并费尽心力的把她调到最前面的座位，让她远离那些调皮学生，甚至母亲说遍了好话，打通了很多关节，但是，唯独到了小绿这里，她依然是我行我素，她常常仰着头说，骄傲的说：我的青春我做主。

高中三年的生活，在小绿的自由洒脱中结束了，七月，是一个如火的季节，放下考卷，小绿就已经完全的放下自我，走入到大自然中去了。她的精灵古怪，像一只永远不会热情散尽的猫。

通知书下来了，是北方最为普通的一所民办高校，拿到通知书的时候，小绿并不惊讶，只是淡然地一笑，随手把通知书放到触手可及的地方。

“爸，我要上大学啦！”小绿开心地叫着。

“还有脸高兴，看看你考的这点分数，再看看你这最低等的三流大学，真是给你爸妈的脸丢尽了。”父亲一顿大骂，然后，拂袖而去。

望着父亲的背影，小绿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叹道：“不替我高兴，还要骂人，什么老子呀”。

02

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似乎只是一转眼之间的事情。

大学里，小绿似乎什么也没有学到，但是，她却接二连三的交了三个男朋友，都是个顶个的霸道，个顶个的帅气。但是，却没有一个等到开花结果。

就在毕业前夕，当同学们开始四处投简历，四处找工作，为将来做准备的时候。

而此时的小绿，却和男友蜗居在租来的房子里忘我的缠绵。

“小楠，你会一直爱我的，对不对？”小绿望着男友英俊的脸，深情地问。

“当然，小绿，我对你的感情，至死不渝”。男友吻着她的脸，深情地答。

小绿笑了，大学四年里，她只在乎一件事，恋爱，当然，她也只在乎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小楠。

毕业了，小绿拎着行囊，坐上了开往家乡的列车，对于她来说，将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而小楠，在父母的安排下，已经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离开时，小楠是冷漠的。他的绝情，让小绿的心，生生的疼。

蜗居在家里，是一件悲哀的事，小绿想。

此时的小绿，不想见任何人，没有工作，没有未来，就连父母的唠叨，也变得锁碎。

“绿儿，起来吃饭。”母亲一边说一边敲着小绿的房门。

“哦，知道啦！”

小绿懒懒地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走出房间。

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刚刚在饭桌前坐定。

“小绿，你想好将来干什么了吗？”母亲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道。

“哎呀，烦死了，吃个饭也唠叨，我哪儿知道呀，我要知道，还整天待在家里！”

小绿不耐烦地答到。

“你总这样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给你问了，你舅舅的机关单位正对外招聘人才，招的岗位是供热办的秘书，是个不错的岗位，所以，你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去那应聘，实在不行，让你舅给你走走人。”

父亲一边吃饭，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我？我不喜欢机关工作，无聊得要死，况且，还没有转正的机会。”

小绿反抗道。

父亲“啪”地一摔饭碗：“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无聊，无聊你还得有机会无聊才是，有没有转正的机会，全看你的个人表现，再说，这样的工作氛围，对你日后参加公务员考试，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已经老大不小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父亲说完，生气的起身离开了饭桌。

再次离开家乡，已经是半年后的事儿了，去的方向，并不遥远，目标，也很明确。

舅舅的单位很阔气，是那种让老百姓一见就会望而生畏的政府机关，气势恢弘的机关大楼，流兴溢彩。

在舅舅的努力下，很顺利的，小绿成了供热管理办公室的秘书，平时的工作任务不多，除了写一些供暖方面的材料，就是打打字。

舅舅是一位正直而热情的老干部，年轻时他一个人在外闯荡，凭借自己过人的才华和超凡的能力，在这个城市里打拼出了自己的一方天地，直到如今，他在单位里，也是有名的笔杆子，深得单位领导和同事的信任。

下了班，舅舅带上小绿，顺手带上那些简单的行李

“来吧，孩子，跟舅舅回家。”舅舅说道。

舅舅的家十分阔气，木制的桃红色地板质地优良，气派的书房油墨飘香，宽敞的客厅，温馨的卧室，一切都显得那么不一样。

小绿轻手轻脚地跟在舅舅的身后，来到客厅，小绿小心地放下手里的包。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哦，小绿吗？来啦！”

小绿转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女人是舅妈。舅妈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保养得很好，小绿与舅妈已经很多年未见。

小绿紧张地起身：“舅妈好。”

开饭了，舅妈一边给小绿夹菜，一边说：“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小绿都长成大姑娘了，想想当年，我刚从你们家那边搬出来的时候，你才只有几岁呢，现在，我都老了。”

“哦，舅妈，您一点都不老，看起来还那么年轻。”

“小绿，快点吃，吃完好好收拾一下，赶紧休息，这几天累坏了吧。”舅舅说道。

“绿儿，找到住的地方了没有呀，如果没找到，舅妈可以让你住几天，没关系的。”

舅妈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说。

听到这里，小绿尴尬地停下夹菜的手，不安地望向舅舅。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孩子来这工作，我们家又有的是地方，就让孩子住这吧。”舅舅生气地说。

舅妈“啪”地一摔筷子：“你嚷什么嚷，我说过不让她住吗？住可以，可我不想长期招一个负担在家，整天什么也不会做，一副大小姐的样子，给谁看。”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讲话。”舅舅气得浑身发抖。

“舅舅，您别生气了，我走就是。”小绿说完，回转身，默默地拎起行囊。向门外走去。

“绿儿，你要去哪儿？”舅舅喊道。

“没事，舅，我一个人出去走走，别惦记我。”小绿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很冷，第一次，小绿的心，有了轻微的想念，想念家乡，想念父母，原来，悲伤是可以让人成长的啊。

最初的几天，小绿是在一家小小的招待所度过的，那个招待所冷清，窄小，但是，小绿没有觉得苦，相反，她住得很安心。

经过几番周折，几番打探，小绿终于找到了一所不错的房子，房间是向阳的，清晨的时候，会有温暖的阳光暖暖的射进来，小绿简单环顾了四周，便对房东点了点头：“嗯，很好。”

就这样，小绿在这个城市里，安顿下来，此时的小绿，有了一点孤单，她不再像从前那样调皮，那样精灵，有些时候，她甚至是哀伤的。

“看看你，写的什么材料，你脑子进水了，难怪你还是个大学生呢！”

领导又一次冲小绿发脾气，那些花费了一夜的脑力写出来的材料，都被领导扔了一地。

小绿木然地蹲下身子，一张张地拾起那些散落的纸片，一张张地捡，泪，就那样一滴滴地流下来。

来到这里的一个月，这已经不知是领导第几次向小绿发脾气了，小绿的领导是本科室的正科，一个四十六岁的中年女人，成熟，干练，脾气古怪，而且，喜怒无常。

科长大骂了一通之后，摔门走了出去，看来，今天，她的心情，又不是很好。小绿在心里低低地叹了口气，有些许的感伤。

很晚了，舅舅依然陪着小绿，他知道了小绿挨骂的事儿，心里很难过，于是，放下手里的工作，手把手的教她写材料。

灯光下，小绿看到舅舅憔悴而沧桑的脸，心里涌满了不安。

“舅，您回去歇吧，我自己能行。”

“没事，绿儿，舅舅陪你，一定能够做好。”

就这样，舅舅用无数个夜晚的不眠不休，把一无所知的小绿，慢慢地培养起来。

在舅舅的带动和影响下，小绿学会的不仅是如何写出好的机关材料，更重要的，是如何做一个优秀的人。

时光流逝，转眼已是半年，这一天，下了班，做完手里的工作，小绿正要离开，忽然听到隔壁办公室套间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女的说：“不好意思，老董呀，你这外甥女实在不行，我要换人了呀。”

男的说：“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好吗？咱们认识这多么年了，好赖，给孩子一个机会呀。”

女的说：“老董，你不知道呀，宣传科小王的妹妹刚大学毕业，专业对口，也要过来......”

小绿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勇气，泪水在心中打转。她急急地收拾了材料，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第二天，舅舅来了。

“绿儿，好好工作吧，别想太多。”舅舅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望着舅舅的背影，小绿有些心酸。

在舅舅的努力下，小绿还是留了下来，此时的小绿，成长了太多，她不再像过去那样，调皮好动，很多时候，她都是安静的，而且是，相当安静。她给家乡的父母打个电话，报了平安。然后，便一心一意地过起现在的生活。

科室里不断地有新人调来，大部分都是新分配过来的公务员。他们大多数都年轻，优秀，谈吐不凡，家境殷实。

小李便是其中一位，他温文儒雅，为人诚恳。由于同在一个办公室，接触的多了，彼此就慢慢地熟悉起来。

由于业务上了轨道，工作中，很少再挨领导的批评，小绿的生活，也渐渐的阳光起来。科室里，共有六个男孩子，只有小绿，是唯一的女孩，渐渐地，她成了男孩子们献媚和恭维的中心。

而小李，便是其中最为殷勤的一个。

“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好吗？”下了班，小李站在门口，深情地问

“哦，好的，没问题。”小绿就是这样，骨子里的精灵让她一直心直口快。

又是一个浪漫的夜晚，送小绿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月色里，小李深情地吻了吻小绿的手：“晚安”

“晚安。”小绿欢快地笑着，一路飞奔向楼上跑去。

第二天，科室里传出小绿与小李的绯闻，小绿不申辩，不搪塞，只是低头笑。她的样子，是甜蜜的。

又是一年的情人节，可是，奇怪的是，这一天，小李没有约小绿，他似乎有很多事要忙，整整一天，都没有出现。

小绿的心很烦乱。

这时，同科室的于明走过来。大声说道：“嗨，小绿，怎么落单了呀，没人请呀？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饭吧，怎么样？”

小绿烦乱的抬起头，喊道：“去、去、谁要你请。”

于明讨了个没趣，转身拿起公文包：不要我陪，我可是要走了呀，你可别后悔。

这时，小绿一个箭步冲到门口，伸开两腿，直直地堵在门口，并耍赖地伸出两个手掌，冲着办公室里所有的男孩子说：“快，快拿钱来，你们必须每人给我凑够50元钱，本姑娘今天馋了，要吃肯德基。快，快给钱。”

男孩子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叹道：“请客你不需要，回头还要钱，什么逻辑。”

“别废话了，我就是要钱，不给钱，别想出这个门。”小绿硬生生地耍起了无赖。

夜深了，小绿并没有去她所说的肯德基，拿着这些赖过来的钱，小绿去了酒吧，一个人喝了个烂醉。她知道，小李，是在刻意地躲着她。

03

又是一年中秋节，下了班，一个人，有些凄冷。

这时，身旁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舅舅。

“小绿，今天过节了，下了班，记得回舅舅家吃饭，一定要来啊”。说完，不等小绿回答，舅舅就挂了电话。

拎着大包的礼物，小绿兴冲冲地推开了舅舅的家门，室内，依然富丽堂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绿的心，却有些冷。

“绿儿来了，坐吧。”舅妈淡淡地说。

舅妈一边拖地一边道：“先歇会，一会就开饭。”

小绿慌忙起身：“舅妈，我来吧。”

说着，就要接舅妈手里的拖布，舅妈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别的，别弄脏了大小姐的衣服，我可不敢劳驾。”舅妈说完，冷冷地看了小绿一眼。

她的眼神如此冰冷，小绿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舅，我想，我还是走吧。”小绿说完，便站了起来。

“绿儿，你别多想，你吃了饭再走也不迟。”舅舅紧张地说。

“走吧，走吧，都走吧，哪来的哪去。”舅妈一边用力地拖地，一边大声地说。

绿儿忍住那即将冲眶而出的泪水，掩面跑出了舅舅的家。

外面，月儿正圆，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仲秋之夜啊，小绿忧伤地心，再次被泪水充盈。

在外面游荡到半夜，还是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归宿，拨通手机：“喂，小李吗，我想见你。”

“绿儿吗，你怎么了，这么晚了，发生了什么事儿？”电话那一端的小李问。

“别问那么多了，真的很冷，我就是想见见你。”

很多商场商家饭店都已经打烊了，只有酒吧，可以彻夜不眠。

小绿一边摇着杯子里的红酒，一边淡淡地问：“小李，你爱过我吗？”

小李一边深情地凝视，一边静静地思索，好似这是一个十分难解的问题。

“应该是爱吧！”过了好久，他终于回答。

“应该是怎样的一个定义呢，我不明白？”小绿问

“可以说得直白些，从心理的角度，我是爱你的，但是，从现实的角度，我不接受。”小李淡淡地答。

“什么，我不懂？”小绿惊讶地答道。

“你应该懂的，去掉现实的成分，你应该是我爱的人，也就是说，如果你家是本市的，你在这里的工作也是正式的，那么，对你，我就应该是接受的，但是，你不是，所以，我尽管爱你，但我，并不接受。”小李依旧淡淡地回答。

他的回答如此平淡，而小绿的心，正一点点地陷落，一点点地死亡。

那个她爱的男孩，原来，更看重的，是现实。

那就这样吧，小绿叹着气，走出酒吧时，天已大亮，而小绿的心，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夜凉如水，下了班的小绿，哪儿都没去，很多天以来，她都是这样，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宿舍里发呆，看窗外流星点点，看街边万家灯火，看城市里车水马龙，看淡然的人间万象。

都市里的夜晚，如此繁华，却又如此冷漠，那些温暖的灯光背后，都有着怎样的故事。

小绿的心中，并没有太高的奢求，她只是希望，在这个汹涌的城市里，有一盏灯可以温暖地照亮一扇窗，而这扇窗，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幸福家园，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在这个城市，最安静的梦想。

而这如此安静的梦想，会真的实现吗？

小绿又开始精灵古怪了，在办公室里，她每天和很多人打情骂俏，同时，她会随意地答应男孩们的邀请，接受他们的鲜花和礼物，和他们一起出去逛街，吃饭，甚至是拥抱和牵手。

这一切，小李看在眼里，他疲惫的眼神中，流露着疼惜。

转眼，已是冬季，小绿下了班，正要离开，却见不远处，站着小李。

“什么事儿？怎么还没走？”小绿淡淡地问。

“没事儿，就是想送一份礼物给你。”小李答。

“哦，什么好礼物，快拿出来让我瞧瞧。”小绿笑笑地问。

小李从背后拿过一个大大的袋子，然后小心地从里面拿出一件漂亮的衣服，颜色时尚，款式典雅，小绿仔细看了看，是一件质地纯厚的尼克服。

“哦，不会是送我的吧，呵呵，这么昂贵。”

小绿一边说一边接过衣服，嘴里不断地说着：“谢了呀，破费了呀。”

小绿一边快乐地试穿，一边不住地回头说道：“我穿着怎么样？漂亮吗？”

小李轻笑着：“小绿，你一向都是这样喜欢收人家的礼物吗？”

“是的，你怎么才知道呀，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前是，以后，也还是。”

小绿穿着漂亮的尼克服，优雅地转了一个圈，随手拎起她的时尚小挎包。

“帅哥，我走了呀，晚上有人请客。”

拉开门，小绿正欲转身：“喂，忘了问你，这件衣服一定很贵吧。”

小李斜靠在门边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不贵，只不过是1200元而已。”

“哦，是不太贵，呵呵，不过，如果每天都能有人送我价值1200块的衣服，我想，我也知足了，谁让我是个外来妹呢。哈哈”

小绿说完，转身离去了。只留下呆呆的小李。

此时的小绿不仅是精灵古怪了，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坠落。下班晚的时候，她会让很多人送她，牵她的手，占她的便宜，然后，她就在他们的轻笑当中一阵轻咳，再然后，就脚步轻盈的上楼去，做她的美梦了。

四月的天，不再如冬季一样的寒冷，供暖问题已经处于低谷，办公室里的人，都闲了起来。闲起来的小绿，更是几天不见人影，此时科室里的领导已经换成了一个50多岁的老头，中年女人已经调到上面去任局长了。

这个新来的头头很看好小绿，一直对她呵护有加，这让小绿，更加的肆无忌惮。

这一天，小绿来上班了，她打扮得花枝招展，野性十足。最近，单位又调来一个女生，她漂亮而干净，办公室里的大部分男孩子，都被她牢牢的吸引了过去。小绿，渐渐地被冷落了下来。然而，对此，她并不介意。

小李一直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绿儿，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怎么不来上班？”

小绿拿过兜子，狠狠地咂了他一下，说道：“我去哪儿了，要你管，你是领导吗？”

“小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是关心你。”小李难过的说。

“关心我，还是可怜我，其实，没有必要的。小李。我告诉你，我去哪儿了，我去1200了，行吗？说完，小绿哈哈大笑起来。

“1200，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小李疑惑地问。

“你应该明白的，不过不明白也没有关系。1200就是呀，我和别人在一起一次，会得到1200块，你这回明白了吗？”

说完，小绿大笑着离开了。小李望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他是在惋惜着什么。

04

小绿的生活依如从前，上班，下班，闲逛，约会，然后是，彻夜的狂欢。其实，她是骗小李的，她从来没有和别人真的在一起1200过，她只是用这种方式，报复小李，报复他的势力与现实。

最近，单位里出现了一些烦心的事儿，供暖出现了一些问题，老百姓的反应很强烈，甚至还惊动了新闻媒体，这让新来的头头很头疼。

中午的时候，报社派来了一位年轻的记者。

“你好，你是新绿吗？”

听到这好听的声音，小绿惊诧的抬头。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年轻而阳光的男孩。

他面容俊朗，眼光真诚，白皙的脸庞，伟岸的身躯，这实在是一个漂亮的美男子。小绿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你好，你是新绿吗？”男孩忍不住又一次问道。

小绿回过神来：“哦，我是，请问你是。。。。。。”

“我叫樊宇，报社的记者，专为你们单位的供暖问题而来。。。。。。。”

樊宇的采访很顺利，采访结束时，头头要请他吃饭，他婉言谢绝了，他说他从不在外面吃工作餐。

樊宇临走的时候，给了小绿他的名片，他的名片简单，干净，就如他的人一样。

夜晚，又一次来临，小绿斜靠在宿舍的床栏上，孤单地想着心事，前几天，她还一个人在宿舍大哭了一场，最近，心情，会莫名的悲痛起来。这，不像小绿的性格。

手机响了，接起来，是樊宇。

“新绿吗，如果有空，不介意的话，一起吃晚饭吧。”

他的声音，如此温暖，像七月的暖阳，让人心生温暖。

放下电话，小绿飞一样的跑出家门。

就这样，小绿和樊宇恋爱了。

她们的爱情很甜蜜，樊宇和小绿一样，是一个从外地过来打拼的大学生，他的家境并不富裕，而且为了供他读书，他家里还欠了许多的债务，但是，樊宇有理想，有抱负，有思想，更有的是，真诚。是的，真诚。

和樊宇在一起的日子，是小绿最快乐的时光，他一直把她照顾得很好，无论是多么细小的东西，他都会为她一一做到，很多事，为了顺她的心，他总是言听计从，他给她做很多她没有吃过的小吃，给她买很多她没有见过的小物件，甚至是一瓶小小的插花，以及一张小小的时尚画报，都会让她深深感动。

他们就这样十指相牵，走过了生命中最快乐的流年。

有了樊宇，小绿快乐了，她不再穿野性的衣服，不再精灵古怪，不再玩世不恭，春节时，她打电话给家里，只是简单说了句：“妈，我恋爱了。”然后便，泪流满面。

尾声：

二年后，樊宇和小绿结婚了。

他们的婚礼很热闹，来的人不多，但是，都怀着一颗最真的心。

他们在市区买了一幢便宜的二手房子，钱，小绿家拿一些，樊宇家拿一些，还差一点，是小俩口贷款凑来的，但是小绿并不觉得苦，反而，觉得很幸福。

住进新房的一瞬间，小绿有些恍如隔世的迷离。

新婚之夜，樊宇握着小绿的手，小绿幸福的靠在丈夫的怀里。两个人透着厚厚的玻璃窗，一直望着遥远的夜空。

外面，正是华灯初上。

“宇，你知道么，很多年以前，我一直渴望，在这个城市里，有一盏灯可以温暖地照亮一扇窗，而这扇窗，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幸福家园，一直以来，这都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最安静的梦想。”

小绿望着樊宇的眼睛，幽幽地说。

“那么，你的这个梦想，实现了吗？”樊宇望着小绿，深深地问。

“实现了，因为有你。”小绿仰着头，幸福的答道。

夜，更深了，樊宇更紧地搂了搂身边的爱人，在静谧的夜里，安然睡去。窗外，正是灯火阑珊。

后记：漂泊太久，小绿终于找到了心的彼岸，在这个汹涌的城市，她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那一扇幸福的窗，但愿，她的世界，从此，明亮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