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欣赏(四) 《张季明帖》

今天欣赏米芾又一传世名帖，行书《张季明帖》。这幅帖被认为是米芾格调最高的作品。

张季明，唐朝著名书法家之一，有草圣张旭之称，字伯高、季明。这幅《张季明帖》是米芾刚刚收藏了张旭的《秋深帖》，以及贺知章的一个法帖后，高兴得情不自禁，随手写下的一段感受。

这段感受开头就说“余收张季明帖”，高兴之余，即兴临摹了一下张旭《秋深帖》中的一行连笔草书“气力复如何也”。也许是激动，也许是故意为之，竟把原贴中的“气力复如何也”，写成“气力复何如也”。这六个字连绵不断、一笔写就，看似翻滚的瀑布一泻而下，十分精彩，具有极强的连贯性及流动性。

看到此，忽然记起徐悲鸿曾有过这样的观点，他认为书法“有如音乐之美”，这个观点极是。书法是通过横竖撇捺来表现节奏和韵律，结构的疏密、行笔的快慢，以及点画的轻重，都能对作品的整体风格产生影响，这一点从狂草中更能体现。这是题外话，接着说米芾。

米芾临完“气力复何如也”，接着又自言自语地写道“张旭长史世间第一帖，其次是贺八帖。”

张旭初入仕途时为常熟尉，后官至金吾长史，人称“张长史”。这里把张旭贴称为“世间第一贴”，可见米芾对张旭有多崇拜。贺八，即贺知章，因家里排行第八，故称之。贺是大家公认的草书一流，在此不细述。

观米芾的这个帖子你会感到，草书行书相间有序、节奏快慢对比强烈，草书字字相连，首尾衔接妥贴；而行书字字独立，点画变化丰富，提笔、按笔起伏自然。这些都充分体现了米芾书法率性而为的特点，这与他坦荡直率的性格浑然天成。

另外，此贴也可以看出，在中间草书部分虽是默书即兴之笔，却也携他的偶像王献之《中秋贴》之神韵，用笔一气呵成，是一大看点。

《张季明帖》现收藏于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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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余收张季明帖。云秋气深不审，气力复何如也，真行相间，长史世间第一帖也。其次贺八帖。余非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