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出了家乡的杏树

又到了杏儿成熟的季节了,我家这棵杏树今年虽然产量不多,但依然从开花到青杏,再到变黄变红,也寄托了一家人的等待与期盼。这是它定居他乡的第二年结果,第一年长了不到20颗果,今年产量有所提升,长了将近30个果呢。

之所以要写写这棵杏树,是因为这棵杏不仅长出的大大的果实,而且也果真是家乡杏的味道——甜。邻居们因为没有见到这么大个头又好吃的杏,好奇地过来剪枝嫁接。有一位老师傅告诉我,他去年嫁接的枝条成功了,今年也长出了两颗又大又甜的杏。

辽宁丹东大孤山有一特产便是大孤山的杏,那里的杏不仅个头大,而且味道独特,那种甜是其他地方的杏儿所不能比美的。人们都认为这是因为大孤山的水带有灵气,以至于只有大孤山南面向阳坡上种出的杏,才称得上地道的大孤山杏儿的美味。

就如同武夷山的大红袍,似乎只有那个地儿接受到的光线水分土壤才能够产出真正地道的大红袍茶是一样的,大孤山杏的美名来自于那里独特的空气阳光水份和土壤。

这好像已经成了不成文的事实。但果真如此吗?我认为我家的杏也是又大又甜,只是产量略低了一点点。能在异地吃上自己种下的家乡品种的杏,无论味道是否跟家乡的味道完全匹配,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笃信这些,也就不会吃到今天家乡味道的杏了。有些话是古人总结来的经验,但未必永生永世都是正确无误,的确“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也许人们从这则寓言中收获了一些常识,但其实也多了许多误导,看来欲知此事还须躬行啊。

这颗杏其实来自于姐姐当年把具有孤山美誉的杏,一定要让我捎回来给身处外地的家人尝尝。而我,因为吃着这杏又大又甜,所以就把它的种子埋进了自家小院的土壤中,不曾想在几年之后,这颗种子真的萌芽了,院中长竟出了一棵杏树小苗。

所以如今能吃上家乡的杏儿,还得感谢自己是一个相信种子力量的人。其实并不只是植物,做人处事也是一样的,如果我们在生活中善于去播下我们认为“美”的种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生发出“美”的果实,但如果我们播下丑和恶的种子,那么必定也会长出丑和恶的果实吧。

当时这里的懂行的人,当看到这棵小树苗时,便说这是一颗野杏。尽管我自己知道院中不会无缘无故长出杏树苗,也知道自己曾经播过家乡杏的种子,但面对他们的说法,自己也不那么笃定了,但难得的是,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的说法将它当成野杏而弃之。

我选择把这棵树苗精心的移栽到了院外的一方土地中。虽说得不到院墙内的地界呵护,但这里反倒更加通风,阳光更加充足了。正是这份敞开,却使它真的存活了并且长得还带有了几分野性。

如今想来这种无心的栽树,反倒更有利于这棵树的生长。想像一下,如果当时我笃定这是一颗家乡的珍贵杏种,我或许会更宝贝一些,把它种在自家的院落中,这种宝贝法其实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宝贝,而不是为这棵树而着想的,因为植物是不会在意归属的,它们更喜欢的是阳光空气的开放与流动。

所以当时的无心状态,正让内心生出了一种松弛感,也就是老子所说的“无为而为”。这又让我想起了“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好多时候我们认为我们绞尽脑汁的去想要执着于某件事,反倒做不成,而如果我们能够放松心态,顺应事物的本性发展,这份松弛感反倒容易成就一些事情。

大孤山的杏儿,武夷山的大红袍,淮南的橘…人们都说只有那个维度,那个时空的阳光雨露,才能够成就它们,如果我们听信了这句话,那么便会望而却步,但其实我用实践检验了流传的说法并不是绝对的真理。大孤山周围人家很少去种杏树,因为他们说这里的土壤不合适,种出来也不好吃。但我觉得大概是没有人愿意昌险亲自去栽种一棵树,靠时间来检验那些流传说法的真实性吧,也许还因为人们都太过务实了。

无论怎样,这颗杏树能够结出又甜又大的果实,让我收获的不仅仅是味蕾的满足,更是思维的打开和心性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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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cheng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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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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