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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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孤

“我必须在天黑之前结束这一切，飞燕，师父，师兄弟姐妹，整整十年了，我无时无刻都想为你们报仇雪恨！神虎门的杂碎，血海深仇，今天就让我们做个了断，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叶孤跪在坟墓前大声宣告，声音在山谷内回荡，墓碑上刻着：爱妻凌飞燕之墓。

猿王森林深处的山谷里，一年四季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凌飞燕喜欢鲜花，叶孤特地把坟墓立在鲜花中央的空地。

“小猿，我走后，你帮我打理飞燕的坟墓，记得要经常打扫，你飞燕嫂子平时最爱干净！”叶孤对着身后的猿王说。

两米高的猿王对叶孤：“呜呜呜……大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表示要跟叶孤一起去报仇，猿王跟叶孤在一起多年，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日常对话。

“不行，这件事必须由我亲自解决，你就不要掺合到我们人类的恩怨来，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搞不好会连累你的猿王森林，你有没想过你的猿子猿孙！”叶孤断然拒绝猿王的请求。

“小猿，把我的东西拿来，我跟你飞燕嫂子道个别！”

猿王闻言“咚咚咚”去叶孤的洞穴，帮他拿东西。

叶孤斟满三杯果酿，洒在坟前，对着墓碑说：“飞燕，我要走了，去为你们报仇，如果我不能回来陪你的话，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安息，这里全部都是你最喜欢的花。”叶孤拿出小刀，割下一缕头发一缕胡子，放在坟前。唱起了悲啌的歌曲：“风过无痕青山在，死生两忘叹雁孤！”

“咚咚咚”猿王把叶孤的东西拿来递给他，叶孤脱下上衣，后背上露出一道菱形的显浅伤疤。

他把这些东西紧紧缠在身上，再把上衣穿好，拿起放在地上的斗笠戴上，把锋利的钢刀别在腰间。

“小猿，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叶孤对猿王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上路。

一路上有很多小猿猴跟叶孤挥手告别，叶孤伸出手向它们一一告别，此去不知还能不能相见，叶孤头也不回继续上路。

快要到森林外围时，叶孤回头，对着空气说道：“小猿，你不要跟来，这是我的事，你再不回去，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我给你的神机秘籍，你记得要好好研习，为猿王森林打造出一道坚固的防御。”

猿王从一旁闪出来，眼角湿润，“呜呜呜”举起手跟叶孤做最后的道别，嘴里含糊不清说着：“大哥，一定要平安回来！”

朝霞照射下，叶孤显得形影孤单，千叶城的轮廓在眼前若隐若现。千叶城，我回来了，今天来讨回血债了。看着眼前高大的城池，他的思忆回到了过去。

二：血海深仇

叶孤是个孤儿，是神机门掌门凌耀从树叶堆里捡回来的，于是就给他起名为叶孤。

从此，他就成了神机门最小的师弟。当然，还有个比他小三个月的凌飞燕，不过谁叫他是最后一个进门的。

凌飞燕是凌耀唯一的女儿，她跟叶孤年龄相仿，喜欢黏着他一块玩。

有一次他们趁凌耀不注意偷偷溜出城，在猿王森林外围摘野果。

“叶孤哥哥，你看那边有个小猿猴受伤了，我们过去救救它吧，它看起来好可怜。”凌飞燕指着大树下被捕兽夹夹住的小猿猴，受伤的脚还流着血。

“走，飞燕，我们过去看看。”叶孤拉着她的手跑过去。

“小猿猴，忍着点，我们帮你把捕兽夹拿开。”他们小心翼翼把捕兽夹掰开。

好在小猿猴的脚比较小，只是触发了捕兽夹，把脚卡住了，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再忍着点，我们帮你上药。”叶孤拿出神机门的创伤药洒在伤口处。

“咿咿呀呀，啊……”痛得小猿猴呀呀大叫，不过在药力作用下，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小猿猴舒服得闭上眼睛享受。

“呀呀……”回过神的小猿猴拉着叶孤的手，一瘸一拐绕到大树后面。

“呀呀……”小猿猴指着地上一大堆野果，叫他们不要客气都拿去。

“小猿，我们以后就叫你小猿了，谢谢你，你快点回去吧，我们以后还会来看你的。”叶孤伸出手摸摸小猿的头。小猿眯着眼睛直点头。

“叶孤哥哥，我们走吧，晚了就会被爹爹发现的。”

“嗯嗯，走吧。”叶孤和凌飞燕打包好野果，手拉手回城去了。

小猿跟他们依依不舍挥手告别，一瘸一拐走回森林深处。

蹑手蹑脚走进大堂的两人，看到不怒自威的凌耀坐在大堂主位，吓得一个激灵，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混账，你们两个上哪去了，跟你们说了多少遍，蒙古骑兵经常在城外出现，屠我千叶城百姓，你们真不知死活，是不是想气死我！”凌耀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训斥他们，嘴里发出一阵阵“嗬嗬”声，剧烈喘着气。

“噗通”叶孤和凌飞燕双双跪下，“师父，我和飞燕听说猿王森林的野果对您有益，所以就给您摘来了。”叶孤给凌耀递上装有野果的布袋。

“是呀，爹爹，我们都是为您好，您就原谅我们这次吧。”

“哼，这次罚你们禁足三个月，另外再罚每人打十下戒尺！”

凌耀拿起桌上的戒尺在他们身上恰到好处打了十下，“都给我下去吧，好好反省！”看着两个孩子满脸委屈离开，凌耀拿起野果，差点没流下眼泪。

就这样在凌耀严厉教导下，转眼叶孤到了十八岁的年纪，这期间他和凌飞燕经常偷偷溜出去跟小猿玩耍，还有模有样歃血为盟，义结金兰。

他天赋异禀，独立研究出一款远程弩炮，射程五百米。借助他的弩炮，千叶城守军多次击退蒙古大军，深得主将谷峰的青睐，多次邀请叶孤做他的副将。被凌耀以叶孤年纪还小婉拒了，不过，凌耀每每想及至此，晚上做梦都偷笑。

很快就到了凌耀六十大寿，他宣布六十大寿这天，把凌飞燕许配给叶孤，宴请天下豪杰。

神虎门内，神虎门是千叶城和神机门唯一的两大门派，都为抗击蒙古军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神虎门门主甄坚仁正在和大管家密谋，“门主，明天谷峰将军，有军机要事缠身，不能来参加神机门的宴会，正是我们做掉神机门最好时机，依我我看……”大管家伸出手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

“没错，只要做掉神机门，把神机门的神机秘籍拿到手，千叶城乃至天下，还不是我们神虎门说了算，哈哈哈……！”甄坚仁忍不住兴奋起来。

“你赶紧下去，安排人手埋伏在神机门外围，明天晚上摔杯为号！”甄坚仁吩咐大管家。

“是，门主。”大管家拱手离去。

这天晚上，神机门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宾客带着贵重礼物陆陆续续上门就坐，庆祝凌耀六十大寿，祝福叶孤和凌飞燕这对新人。

宴会过半，众人都喝得熏熏欲醉。甄坚仁眼见时机成熟了，拿起酒杯重重摔到地上，“砰！”一声酒杯摔地声响起，打破了热闹的气氛。

大批黑衣人冲进神机门，见人就杀。神机门下毫无准备，他们主要都是远程武器为主，霎时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有些机灵的弟子，迅速拿出武器跟黑衣人拼杀，但是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很快被黑衣人逼到大堂。

这时，甄坚仁站了出来，指着凌耀：“凌耀，乖乖把神机秘籍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一个全尸！”

“甄坚仁，你好大的狗胆，你就不怕谷将军治你的罪！”凌耀指着甄坚仁怒喝，他把叶孤和凌飞燕拉到身边，悄悄把神机秘籍塞到叶孤身上，嘱咐叶孤：“叶孤，我把飞燕交给你了，我们帮你们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师父，我要大家在一起，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凌飞燕也跟着点头。“胡闹，都什么时候了，这是爹的命令，不许违抗！”

“哈哈哈，谷将军恐怕来不了，就算他来，也是为你们收尸的，杀！”甄坚仁把手一挥，打杀声再次响起。

“神机门弟子听令，我们帮小孤、小燕杀出一条血路，让他们逃出去！”

在神机门拼死搏杀下，叶孤拉着凌飞燕从缺口逃了出去。

凌飞燕回头凝望自己的父亲，只见甄坚仁手持银弓，把弓拉满射向叶孤，一枚弓箭极速飞来。

来不及多想，凌飞燕一把抱住叶孤，弓箭把她后背射透穿过胸口，鲜血把她的红色婚服染得更加鲜红，箭头在叶孤后背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

“叶孤哥哥，快、快逃出去……”凌飞燕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双手无力垂了下来。

“不……飞燕！”叶孤拦腰抱起凌飞燕，极速飞奔，他经常跟小猿一起玩，脚力惊人，化作一道影子逃进猿王森林。

很快，神机门上下全部湮灭在神虎门的刀光剑影之下。

甄坚仁吩咐下去把神机门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神机秘籍，气急败坏怒吼：“都给我去追叶孤，神机秘籍在他身上！”

不过，神虎门被猿王森林铜皮铁骨的猿猴杀伤一大半，从此再也不敢踏进猿王森林半步。

处理完要事回来的谷峰看着神机门惨烈的情景，意味深长问甄坚仁：“甄门主，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甄坚仁一拱手，对谷峰说：“将军，凌耀想要借这次机会除掉神虎门，我们迫不得已奋起反抗！只有叶孤逃进了猿王森林，估计被野兽果腹了。”

谷峰心知肚明，但是他还要靠甄坚仁的力量抵抗蒙古军，只能心下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三：大仇得报

叶孤收回思绪，进了千叶城。来到一间酒馆要了一壶浊酒，点了几个小菜，他要喝饱吃足再上路。

就在叶孤吃菜喝酒间，邻桌两个男子正在交谈着，“听说神虎门正在出大价钱，招揽天下武林豪杰。”

“是呀，可惜咱只会做苦力，砍柴还可以，舞刀弄剑就免了。”

叶孤离开酒馆悄悄进了将军府一趟，然后去了神虎门。

看着在大堂接待各路豪杰的甄坚仁，叶孤双眼冒火，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感受到叶孤的目光，甄坚仁回过头对叶孤说：“这位小兄弟很是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错，我就是你爷爷叶孤，今天来取你们神虎门上下的狗命！所有人听着，不相关的人速速离去！”

听到叶孤的话，来到神虎门的豪杰们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都不想引火上身，陆陆续续离开神虎门。

“哦，叶孤，没想到你这个漏网之鱼还活着。就凭你这个丧家之犬，也想跟神虎门斗。不过，只要你把神机秘籍交出来，老夫可以饶你一命！”

“甄老狗，你休想！”叶孤取下斗笠扔向甄坚仁。

“来人，给我打！搜他身上的神机秘籍。”甄坚仁接过斗笠扔在地上。

叶孤抽出钢刀指着他，唱起凌耀生前最喜欢哼的那句：“恩怨情仇写江湖，刀光剑影笑千夫！”

叶孤根本不是神虎门弟子的对手，很快被打得跪在地上，两个神虎门弟子上前就要搜他的身。

“飞燕，师父，师兄弟姐妹，叶孤来陪你们了。”叶孤点燃裹在身上的炸药包。“轰”威力巨大的爆炸，在神虎门上空升起了一个蘑菇云，将神虎门夷为平地，爆炸光芒把即将入夜的天空耀得一片火红。

爆炸声传到猿王森林，顿时响起一片片猿猴的哀嚎声，森林深处的小猿不断捶打地面，失声痛哭：“呜呜呜，大哥……！”

在将军府听到巨大动静的谷峰，迅速带着人来到神虎门。

看着眼前的惨况，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我就知道，自从叶孤逃出去后，这一天肯定会到来，只是可惜了叶孤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谢谢你，孩子！”

谷峰拿出身上的神机秘籍复本，看着上面已经化繁为简的火器制作流程，为叶孤感到深深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