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红与黑》（四十九）

刚被自己的雇主当红朝臣拉穆尔侯爵赋予贵族姓氏和现役军官的于连，因为现在仍然眷恋的过去在她家做家庭教师好上的情人维璃叶市长瑞那夫人的一封被逼被诱骗的信落到拉穆尔侯爵手上，令于连与拉穆尔小姐的关系出现危机，不明真相的于连，千里单骑奔赴维璃叶冲进教堂连开两枪射向自己的旧情人。虽则射杀对象轻伤而无大碍，不竟已犯了故意杀人的重罪。于连被关在贝藏松，这里不是巴黎，拉穆尔侯爵或小姐虽是首都巴黎的权势人家，但鞭长莫及，巴黎和贝藏松是分列不同的行政区域，而且贝藏松的权势人物是圣公会的人物任该地区代理主教弗利赖与拉穆尔侯爵颇有过节，是政坛劲敌。

于连逮捕被关押狱中后，有三个人是竭尽全力想救他出狱的。其一是恩师退休神父谢朗，不过已经是耄耋之年，力不从心，自己也要侄儿照顾。其二是做木材生意的小商人第一好友傅凯，愿意倾囊相助，也只是区区一百法郎，可谓杯水车薪。

原著有这样的描述：

“谢朗神甫的衰年迟暮，令于连看了泄气；傅凯的侠肠义胆，又使他鼓起勇气——他还很年轻，依我看，倒是一株好苗。他非但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由幼稚变得圆滑，岁月会给他一颗恻隐之心，而且也会治好他多疑的毛病……唉，说这些空话，现在还有什么用？”

原著也交代了，出事当天于连的第二恩师彼拉神甫刚好离开贝藏松，还有那个与拉穆尔侯爵有过节的贝藏松代理主教弗利赖似乎对于连有所偏爱，要救于连，计划从瑞那夫人方面入手，了解详情，吓唬吓唬有关人员，好化解与拉穆尔侯爵的恩怨 。

而真心有能力救于连出狱的这位化妆为米什蕾夫人的拉穆尔小姐，她千里迢迢来到贝藏松监狱塔楼看望于连，有一段对话：

“那么，米什蕾夫人凭什么能轻而易举来到我身边？”

“啊！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优秀人物呀。我去见审判官的书记，他说进塔楼是办不到的；我就先送上一百法郎。钱到手之后，这老实人叫我等等，又故意刁难，我想他还有无餍之求……”她打住不说了。

“”后来呢？”于连问。

“别生气，我的小于连，”她一边吻着他一边说，“我只好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当我是巴黎小女工，爱上了美男子于连……我这里说的，都是他的原话。我向他发誓，说我是你的女人，这样，才得到允许，可以天天来看你。”

贵族小姐探监的兴奋过后，觉得自己的爱人仿似是自己崇拜的祖辈博尼法斯.特.拉穆尔再世，只是更加英武，她要花钱请当地一流的律师给于连打官司，还一本正经的提出：必要是要跟他一道死。

而那个打扮成村妇的化名米什蕾夫人的拉穆尔小姐，因人生地不熟，同时自己的情爱婚姻的特殊情况不便暴露真实身份，开头战战兢兢，四处奔波，有效的或无效的花钱办事，甚至为了所爱的自认为最优秀英武的爱人于连，开口埋口出资五万、十万法郎而在所不惜，她是拼了！最后不得不找到父亲的政敌，被外界传言手握重权阴险毒辣的贝藏松主教弗利赖。终于好不容易见到这个当地权势人物，却令初次拜见此主教大人的玛娣尔特小姐的印象与传言大相径庭，那主教乍看上去文质彬彬，相貌堂堂，谈吐不俗，并且三言两语，已经掏出拉穆尔小姐的真实身份。

看来，事件到目前为止，于连有相当的机会被解救出来的，不过世事难料，小说开头已经埋下了伏笔，英雄与爱神是要死的，重蹈拉穆尔小姐祖辈宿命？

原著这样描述玛娣儿特也颇难一见的贝藏松权势人物，那位当地的代理主教，对，只是代理主教而已，就是这位主教，与来自巴黎的绝顶聪明美艳动人的贵族小姐一番察言观色、旁敲侧击、七情上脸的较量，都扬长避短，都放出了诱饵，都暗暗的讨价还价，结果仍然不明朗。看来，那时的代法兰西，杀人越货均是重罪，已有法律约束；至于男女情爱、婚外情等得过且过，看当事人和有关方面的感受与看法，多数不了了之。也有党派监督，更有王上，但似乎教廷大过天，各地的主教大人是妥妥的权势人物。

原著有段描述：

“谈话到最后，弗利赖神甫确信，已把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上。他让玛娣儿特明白（显然是说大话）：向于连提起公诉的检察院，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加以摆布。

三十六位陪审官一经抽签确定，他拟亲自出马，至少向其中的三十位面授机宜。

玛娣儿特倘不是那么俏丽动人，说不定要到第五六次见面，弗利赖神甫才肯讲得如此直白。”

（现代意义的陪审员是要隔绝与外界接触而不受干扰的，看来二百年前的法国，仍然法治不健全，十分腐败，不过已经有了现代文明的框架了）

读《红与黑》下卷，第三十七章、在塔楼里，第三十八章、权势人物。

——2023.0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