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被革职
却说那年那月那日那夜,贾雨村因甄士隐接济,赴京赶考而高中进士,升为大如州知府,虽才干优长,未免有些贪酷之弊,且又恃才侮上,那些官员皆侧目而视。不上两年,便被上司寻了个空隙,作成一本,参他“生情狡猾,擅纂礼仪,且沽清正之名,而暗结虎狼之属,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 ”而被皇帝罢免官职。
细细品味这一段,对贾雨村其人其行做了客观的描述,意味深长。“才干优长”其才学比一般人要优秀,这是值得肯定的,但其恃才放旷傲人傲物自然也就不在话下。“贪酷之弊”可见其贪污腐败,冷血无情,是其弊短,他身在官场,纵情贪婪,任性而为,一味的利用官职中饱私囊,不守底线。
“持才侮上”对待弱势的百姓和下级官吏他是冷酷无情,任意盘剥,就是对待上级官员,他也是眼高一等,轻侮怠慢,自以为倚仗自己的才华为所欲为,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进行打压和排挤。“官员皆侧目而视”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是对他畏惧愤恨不敢正眼去看,被大家孤立起来。对下冷酷,对上轻慢,言行过火,势必引发众怒,自然而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被上司寻了一个空隙”一个下级竟然和上司的争斗,政治斗争经验还是不是,加上实力不济又无靠山,终究被上司苦苦寻觅,找到机会抓往了把柄,参了一本。
弹劾其理由如下。“性情狡猾”为人不忠,心求不正,诡计多端,表里不一,欺上瞒下。“擅繤礼仪”此罪可不轻啊!在古代礼法是不可触犯的,他却胆敢编造礼仪,那可是僭越之嫌。轻则革职,重则抄斩。“且沽清正之名,暗结虎狼之属”这一罪名也是很厉害,是说其表面上假装清廉正直,暗中却是结党营私,占山头搞个人帮派,接近于谋反,这两项罪名个个都是把他死里整的节奏,上司对他下手也是够狠的了,真是狠人遇上狠人了。
“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这罪名也是很厉害的,作为地方官员,不能体察民情,致使地方社会秩序混乱不堪,百姓不能忍受无法生活。不仅仅可以说是能力不济有失职之嫌,也是说其对待工作没能尽心尽力忠诚度不够,敬业心不足,可谓影响极坏,以人民为敌,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了,这样一个官员谁还敢替他说话呢?
对贾雨村的第一次做官,作者和贾雨村上司如是之评,可以说是真实地反映其为官做人。初入官场的贾雨村还没有形成他的势力范围不成气候,个人实力不济,又无靠山利益集团的帮扶,对手又过于强大,所犯问题太过明显,造成民命不堪等等。
结果就是“龙颜大怒,即批革职”,皇帝当然对于这样的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当即革除职务。“本府官员无不喜悦”对于他的革职,大家居然一致拍手称快,看来他真是到了众叛亲离作恶多端寡助之至,成了孤家寡人。
“雨村心中虽十分悔恨却面上全无一点怨色。”官场落败时居然还能“面上全无一点怨色”可见其城府之深,隐藏内心,不动声色,老奸巨猾,这一笔对其人物的内心刻画描写,道出了他可能平时对待人的态度,深藏不露,让人难以捉摸,阴险之极。
“将历年做官积的那些资本并家小人属送至原籍安插妥协。”贾雨村仅仅做了两年官,还是被革职抄家的情况下,居然积累下数额不小的资本,还有家小下人等,可见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作者细微之处也能彰显人物个性。
“自己担风袖月,游览天下胜迹”这样写来看似风轻云淡风流潇洒,其实是他寻求机遇东山再起罢了。因为有了盈厚的资本做保障,不再是像在葫芦庙里卖字作画维持生计,此时他自然可以潇潇洒洒云游四方,当然他也绝非是一味地游览天下胜迹,也是在如法炮制寻求一个像甄士隐那样可供利用的人,让自己能卷土重来,这个人就是林如海。
“那日偶又至维扬地面”也绝非偶然信步走到维扬,是有耳闻维扬之名,也是锁定目标有意而来。袖风担月似潇洒,寻机觅人此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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