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首发•折狱龟鉴•议罪卷•084徐有功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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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唐朝的徐有功在担任司刑丞的时候，有一个韩纪孝的人曾经跟随徐敬业一起起兵，不过早早地死了。

推事使顾仲琰上奏说：“韩纪孝的罪过应该全家连坐。”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就没收了韩纪孝家的所有财产。

徐有功有不同的意见：“按照律法，谋反的人应该处以斩刑。但是人如果已经死了，那也就谈不上什么斩刑部斩刑的了。如果情节特别恶劣的，开棺鞭尸也是没问题的。如果法律没有明确记载一项罪名如何判决，那就不能随意判决。如果确实被判处斩刑了，那么因这个罪名连坐非常科学。但是现在这个连坐的根源都已经没了，那么剩下的人都应该被从轻发落，只是连坐发配，而且还能享受大赦。现在判处没收所有财产，不知道是根据的哪条法律？”皇帝就按照徐有功的意见，改判为流放。于是免于被抄家的有好几百户人。

故事出自唐书本传。原本的传记记载的太过简单，现在加上通典的内容。旧集没有收录这个故事。

按：易言：“圣人南面而听天下。”

所以汉朝的史官都称汉高祖为“好谋能听”。所以啊，能够听别人的意见就是皇帝的职责。皇帝听了顾仲琰的意见，那就会直接抄几百家。听徐有功的意见，那就不用抄那么多家了。能从两个方案中选出一个最优解，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圣明了。

徐有功就是以帮助别人免除这种灾祸而成名，这哪是什么偶然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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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唐徐有功为司刑丞时，有韩纪孝者，受徐敬业伪官，前已物故。推事使顾仲琰奏称：“家口合缘坐。”诏依，断籍没。

有功议曰：“律，谋反者斩。身亡即无斩法；若情状难舍，或敕遣戮尸。除非此涂，理绝言象。缘坐原因处斩，无斩岂合相缘？既所缘之人亡，则所因之罪减。减止徒坐，频会赦恩。今日却断没官，未知据何条例？”诏依有功议，断放。

由是获免籍没者，凡数百家。出唐书本传。史辞太简，今以通典补其未备。旧集不载。

按：易言：“圣人南面而听天下。”是以汉之史官称高祖“好谋能听”。

夫听固人主之职也，听仲琰之奏，则数百家被籍没；听有功之议，则数百家免籍没。能于此知取舍，亦可谓之明矣。有功之脱祸而成名，夫岂偶然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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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

徐有功：本名徐宏敏，字有功。唐朝大臣，袭爵东莞县男。这个人在我们的故事中已经出现过多次了。

徐敬业：即李敬业，李勣的孙子，袭爵英国公。武则天临朝称制的时候他在扬州起兵，最后兵败身死，

缘坐：即连坐，广义上有关系的人都可以连坐，狭义上就是指亲属。

籍没：可以简单粗暴地理解为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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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我其实没明白这两个罪名之间的关系。按这个故事里面的意思，抄家的处罚较之于流放的处罚重很多。这意思是带着钱流放总比一毛钱没有在老家要饭强？

话说，这个徐有功真的是头铁，尤其是他的领导还是武则天。徐有功的表现，我只想起那么一句老话，君子有所不为，有所必为。真是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