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匮乏
我们经常能碰到的情况,我们所爱之人向我们确定一个所谓的爱。他/她问我们你爱我哪里?或者是我身上的哪一点让你爱上我?那些所谓的爱到底又是什么呢?我们不如换一种说法,你爱我身上哪一点这是对于受爱者而言。对于施爱者呢?你哪点好值得我去爱呢?把这个问题普遍化,我们在爱情中需要确定我们对于对方的爱是基于哪一点?
弗洛姆的观念似乎有他的道理,我们爱的终究是自己。所谓爱别人,也只是爱自己所匮乏的东西诸如身材长相,家庭背景,社会地位,经济基础等等在对象客体身上的投射。人的生物性也基本决定了人性的利好,在一定程度上他迎合了很多人趋利避害的心理。似乎在这个时代我们在走入爱情之时首先需要确定自己能够给别人带来某种带有一定属性的东西,那么,我们追求的又是什么呢?上述说的那些条件我们能以此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吗?假设如果这些是我们的目标,那么永远都有更适合你的目标所在。那个目标只是你的欲望,根据我第一篇所说,那个欲望我们永远不要抵达而只是保持。唯一我们在爱情里所能够追寻的,仅仅只是爱情本身。
拉康所谓的爱是一种匮乏。原话是,爱是给出你所没有的东西,给出你有的东西那是开派对。在这个问题上有四种思路:
1在情侣关系中,似乎只有被爱者看起来拥有着什么,拥有一些特别的、珍贵的东西。另一方面,施爱者给出了他没有的东西:换句话讲,他给出了他所匮乏的东西,某种难以解释或说明的东西,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缺少什么他感到自己内心的匮乏或空虚,并渴望有什么东西来将它填补,来弥补他自己缺少某物的感觉——欲望从这种匮乏或空白中油然而生。匮乏即是所谓欲望
2我们当然能够轻易给出我们所有的东西,但这并不能表现出我的所爱。能够给出自己所缺少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爱。假如一个缺爱者的施爱者这本身就是一个爱的完美体现了,因为他作为缺爱的主体还要能给予你无限的爱。然而,这种“给出”并无法在言说维度展开,就是说关于爱的这种表达无非是爱的缺失。这里的缺爱的爱不仅仅是我们普遍认知的那个“被爱”缺爱不仅是缺少那种关注和真爱还是缺少那种主动爱你的勇气。我爱你等同于是说我需要你的爱。
3这个主体给出所谓匮乏,也即你的欲望。——一个客体。重点在于给出,这个给出将你和他的主体同一性展现出或者是对自己真实在的一种表达和展现。一种没有任何隐瞒的所有给出:我是失落的缺失的脆弱的,你还能接受我吗?我有着诸多的缺失或缺陷你还能爱我吗?不!我要说,不管你接不接受理不理解我要真实表达我的匮乏!这意味着一种所谓真相的敞开,也是你的欲望。
4对方这就是你的欲望的原因,匮乏投射到对象身上。一个例子:一个孩子因为丢失了一个苹果而伤心,你给他一个苹果(即使是一个一模一样的苹果)他也提不起兴趣,素然无味。因为那不再是原先那个苹果本身了。这个对象客体具有时间回溯性,这你是这种回溯性构建使得先前的客体状态总是会被之后的时间所决定的。曾经的我是被现在的我所结构的。之前所遇到的人事物创伤导致我在那之后遇到一个新的人物事,这个人物事客体身上有我失落的对象客体,于是我产生了移情投射了情感。凡此种种,人们对现任的关系都是基于对其前任过往的回溯性构建下的创伤的回应。失去的会要找补,牺牲的会冷漠,那些错误导致的教训,也会成为创伤。以一种亏欠移情到下任。家庭也同理。
爱的典范与表达
想象一朵成熟的娇艳欲滴的花朵吸引着你,在你想要伸出手时,花朵燃烧起来化为灰烬。然后,在这一堆灰烬之中向你伸出一只手,他将要握住你的手。
这是拉康所说对于爱情的典范。
爱处于偶然的逻辑项,连接两个毫不相关的能指,所谓花所表达的是无限的可能;而燃烧表达的爱情的失败;灰烬中伸出一只手代表着镜像的自恋结构,你的爱人是你心生的幻影,在典雅爱情中爱是不可能的。
解读 “在爱中,我们与父之名打交道”,在爱的尽头,父之名登场了,他要将爱注册在案(结婚证),你的手不能接触火焰,爱召唤出了父之名,它作为担保给出了一种必然,在你面对的恐慌之时给了你一个支撑,婚姻代替你哀悼你的爱情,在典雅爱之中爱升华为一个符号出现,诗歌与享乐在此处被禁止了。我们还可以想象,那朵燃烧化为灰烬的花朵像不像潮起潮落后的沙滩,所展现的任然是一种不堪入目的真实?尽管他如此不堪但他依旧是真实的。这种毁灭后重生的真实性即是爱之所在。
圣爱:基于幻想,对于幻想中的父亲的爱的回应,这只手只是一个幻影,在受洗中获得了极致的享乐,大他者拉住了他这就是爱的表达
表达
言说:无法表达,任何对于爱的表达都是爱的缺失,言说承认了爱的缺失,言爱即是爱的祈求,我们分析师要做为一个第三者需要保持沉默,在传统的设定中,男人被设定为没有缺失的人,所以需要常常保持沉默,说爱,等于要求被爱,这不是爱的表达而是索求
书写:一个人无法谈论和表达爱,任何基于爱的表达都是一种缺失。但当那个人写出来,应当会打动你,在书写和字母笔画与爱之间,并没有对立的关系,情书更为真实,爱在书写停止之处,“虽然我的爱还没写出,但是我把它寄托在信纸背后”“爱在无法写出之处,以诗的形式回响”
做:在它被简化成某种行动之前,它被认为是谈论爱,即为爱的索求,男性通过感知某个对方的位置,来感受到自己的膨胀和完满;女性无法被飞乐思完全收编,只能癔症地认同男性的享乐,没有一个普遍的享乐,不能像男人一样普遍认同飞乐思,故而女性不存在,性关系不存在。
在这三种表达和典范之中,“给出你所没有的”:爱在表达失败的地方出现,是一种自返的辩证法结构,他通过在一个事物运动变化过程中不断否定以此来确定这种表达。
性关系不存在
性关系不存在在于:精神分析透过象征的能指——也就是阳具结构起两性的关系,因此掌握到真正的关键在于“性享乐”中的禁止效应。亦即,“阳具”是借自身体上一个被禁止使用的器官,以致性享乐必然以禁令的律法形式介入两性关系。这使得全称的男性唯一的伴侣并非全称的女性,而是“一个”被禁止的女人,也就是母亲。性别的能指并非固定在说话主体上,而是在象征系统中为其他的能指代表着该主体。而“被代表”就意谓着“不在场”,只能以“欠缺”的方式在象征系统中流通。这就是阳具这个根本能指所凸显的阉割作用,它使得人作为说话者,其身体的享乐只能透过性别的媒介。
阳具正代表着造成没有性关系的那个不在场、欠缺的位置。因此人也无法透过语言去指称这个空洞,只能带着它说话,以致产生了“隐喻”与“转喻”的语言法则。相对地,“书写”则是围绕着这个空洞,赋予它某种骨架、让它具有形式。即便如此,也无法直接书写阳具功能,只能透过能指的佯装。这使得建立在能指之上的阳具,必然只能去“模仿”它永不可及的享乐。
男孩并非生下来就是男人,而是到了一定年纪他才必须“做男人”,也就是去符合语言自己大他者对男性的定义。此后,他的世界才分成男、女两边,并展开他与女人的关系。这显示性别分化与性别认同本质上均是一种佯装的功能,与生物学的生殖器官或染色体无关。更正确地说,并非生殖功能决定了性别的分化与认同,而是后者构成了前者的基础。
另一方面,女孩也不是天生就具有女性性质,而是在进入由社会结构——婚姻与亲属关系所决定的交换辩证中,才必须接纳女性性质并成为女人。交换正是一种能指的运作,其结果是产生马克思所论的剩余价值。同样地,女人成为交换之项也会产生“剩余享乐”的失落与禁止效应,使得代表“性享乐”的阳具能指主导享乐的经济关系。
因此,精神分析主张男性是被阉割的性别,他失去了代表性享乐的阳具能指。阳具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女人这一方或者说被女性所替代。但女人虽然可以是阳具却也同样得不到阳具,因为她从男人那里得到的只是阴茎。这也是性关系成为不可能的原因,也是只有透过阳具能指才能被认识之性享乐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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