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暑假工,被初恋,我的大脑镶嵌了两颗琥珀
两个月的暑假工,因为“被初恋”,我收获了一生的启悟,镶嵌在我记忆的琥珀里。
七十年代中期,跟我一起打暑假工的,有一个姓金的女生。她跟我同一年段但不在一个班。我们几乎没说过话,彼此就是路人。
正值浩然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金光大道》(下集)热映,电影里有一对叫“二林”和“彩凤”的情侣。一块打工的几个家属工瞎起哄,金同学成了“彩凤”,我则成了“二林”。我们莫名其妙地“被初恋”了。
压根儿就没有的事,被几个家属工一捣鼓,我和金同学的关系微妙了起来。我倒没什么,也就是玩笑而已,甚至还觉得委屈了自己:金同学长得五大三粗,嗓门沙哑,两眼微微暴突,按照现在的话说,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菜”。
金同学呢,原来在一起干活还自然大方,也变得扭扭捏捏起来,一副我“高攀不起”的样子;后来,她借故分开干活,再后来,索性不来打工了。
消息传到父亲耳朵里,他就是一句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当时不服气,什么“天鹅”?母鸭子还差不多。
我的“被初恋”没有然后。几年后,金同学全家调回北京,这才知道,她们一家是从北京某大学下放到我们这里的,一家人异常的低调,给邻居一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感觉,也许这才是高人的风格。
她这么一走,就是永远,第一颗琥珀嵌入了脑壳: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不仅恋爱婚姻,甚至被初恋也一样。人家是地道的北京人,海淀区,八旗子弟后裔,凭什么跟我这样的土包子“被初恋”?
1979年以后,落实知识分子政策,那几个“乱点鸳鸯谱”的家属工,转眼间就成了行政干部,这才知道,她们是文革前的大中专生,因为历史问题和海外关系,“被家属”了。
第二颗琥珀又“啪”地嵌入了脑壳:冥冥之中,环境和机遇可以左右一个人的命运。在高调努力、勤奋至上的氛围里,这颗琥珀,成了我职场沉浮中调整情绪波动的压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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