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让我们的心灵不死
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大文豪、大书法家、创新的画家、造酒试验家、一个工程师、一个憎恨清教徒主义的人、一位瑜伽修行者佛教徒、巨儒政治家、一个皇帝的秘书、酒仙、厚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专唱反调的人。一个月夜徘徊者、一个诗人、一个小丑……
有如此多身份的人,林语堂却说,这还不足以道出他的全部。
他是谁?喜欢他的人想必已经猜出来了。
“几乎每个中国人,都会在不同的境遇里,与他相遇。”这便是苏轼,他进退自如,宠辱不惊的人生态度成为后代文人景仰的范式。
苏轼也让充满进取精神、胸怀远大理想、富有激情和生命力的仁人志士昂首走入词的世界,改变了词作原有的柔软情调,开启了南宋辛派词人的先河。
在《叶嘉莹论苏轼词》中,作者对此进行详细的考证论述。她评价道,自五代以来,他仅以余力为词,便在其发展上,开拓出了一片高远广大的新天地。
作者叶嘉莹,号迦陵,1945年毕业于辅仁大学国文系, 现为南开大学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所长,中华诗词学会名誉会长 ,博士生导师,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
1989年退休后,叶嘉莹先生每年用整整一个学期,在国内讲学。其余时间则活跃在加拿大、美国及港,澳、台等地的古典诗词讲坛上。
她曾获得"影响世界华人大奖"终身成就奖 、南开大学教育教学终身成就奖、"感动中国2020年度人物"等诸多荣誉。
叶嘉莹说:“人生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真心性,心灵的一片清净洁白。而诗词,让我们的心灵不死!”
苏轼就有这种“真心性”,他以宽广的审美眼光去拥抱大千世界,所以凡物皆有可观,到处都能发现美的的存在。
苏轼保留下来的三百多首词作中,在他全部作品中所占比例并不大。但这些词作,却非常有代表性的表现出,他把儒家用世之志意与道家旷观之精神,做了极圆满之融汇结合,虽在穷困斥逐之中,也未尝迷失彷徨,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与持守。
苏轼在开始去汴京赴考时,并没有致力于词的写作。那时,他得到欧阳修的赏识,心思全在“以天下为己任”的各种治国策略上。备受打击挫折后,才引发了他写词的兴趣,让他的词走向超旷风格的同时,也带着一种失意流转之悲。
自晚唐五代以来,词一直被视为“小道”。虽然柳永一生专力写词,推进了词体的发展,但他未能提高词的文学地位。
苏轼首先在理论上破除了诗尊词卑的观念。他认为诗词同源,本属一体,词“为诗之苗裔”,诗与词虽有外在形式上的差别,但它们的艺术本质和表现功能应是一致的。因此他常常将诗与词相提并论,由于他从文体观念上将词提高到与诗同等的地位,这就为词向诗风靠拢、实现词与诗的相互沟通渗透提供了理论依据。
苏轼继柳永之后,对词体进行了全面的改革,他将传统的表现女性化的柔情之词为扩展为表现男性化的豪情之词,将传统上只表现爱情之词扩展为表现性情之词,使词像诗一样可以充分表现作者的性情抱负、人格个性以及对人生命运的理性思考,增强了词境的哲理意蕴。
就如他被贬黄州后写的《定风波》,也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样乐观无畏、超然旷达的苏轼谁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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