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几思
少年点墨,提笔哀思。
年少犯多少无知罪,后觉后醒已是半土盖身之人。
那年她一气之下嫁到平南府,从此他们隔着的不仅仅是一堵墙,是隔阂、是情结、是一辈子都将误会的误会。
入平南府,五年冬。
大雪覆城,她至今没有一儿半女。
她小院里的腊梅开得很是映雪景,雪落入她的掌心片刻即化。
她泪眼婆娑,两眼无神,“一转眼又是一年冬,周而复始,不复相见。”
雪越飘越大,如同她心病越积越伤。
所思固远,本就绝断又何求能重逢,短短五年落得一身病,夫家也便随她在院子里独自零落。
这大雪纷飞的日子,只有她独自伤怀,思而不得。
平南府张灯结彩,今夜娶进新妇,她已不是妻,是一纸婚书下的囚徒。
她如浮萍飘去自如,也如笼中之鸟被禁锢。
外面一切喧闹都与她无关,她支开下人独自登上楼宇,俯视生她、养她、伤她的傅阳城。
寒风刺骨,不及心伤。
一直强装坚强的她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胸口,失声痛哭,心如万蚁食。
“一闫,我傅意再也不要想你了。”
莫若人间无缘客,相思相苦折煞命数。
她一跃而下,满眼尽显失意,眼角的泪早已不再热,心死人也如骷髅。
雪忽大忽急,寒风凛冽,吹得冷的永远是伤心人。
一夜大雪,冰封住她时不时隐隐作痛的心,是解救、是所归。
所思固远,但思念无声。
她脱离自己选择的牢笼,不再被拘束。
初春,雪融,她初露,葬于北山,未入平南族谱、族庙。
年少时,初遇他,便认定他是一辈子相守之人,故而误己半生凄凉。
本一生富贵安康,却去惹他招来一生断命。
在傅阳城的私塾外,她心如刀绞,“一闫,你要爱我!”
在种种误会中,她最终也没有能和他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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