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的选择
寻寻觅觅,总想吃点什么,但又不能多吃,再吃就三高了。心心念念,总想写点什么,但又无话可写,再写就抑郁了。
还是谈一谈文学的作用吧。
简而言之,文学的功能有三,即认识作用、教育作用和审美作用。
孔子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兴,即蕴含着作者的“情志”。观,即反映不同的时代和风俗。群,即互相交流,共同进步。怨,即批判讽刺,希望统治者能改正自己的不足,以达到更好的统治。
故而,文学的本质是“务实”。
诸如新乐府诗,其始创于杜甫,为元结、顾况等继承,又得到白居易、元稹大力提倡。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白居易专以新乐府专门美刺现实,以促进社会进步。
文学务实性色彩最淡的时代是魏晋。
那时候流行清谈。
清谈,指魏晋时期统治阶级中崇敬虚无,空谈玄理的一种风气。
士大夫不务实际,空谈哲理,进而不着边际。
为何如此?因为魏晋之际,特别是司马氏执掌曹魏朝政之后,政治环境日趋险恶。
史载:“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
评论现实生活容易招祸,可是又实在封不住自己的嘴巴,于是,这些实在忍不住想要说话的名士们,就开始改变清谈的内容,不再对身边具体人物评头品足,而是改为抽象地谈论君子或小人。
心中有话不能说,只好“口不臧否人物”,天马行空乱扯一通。
当然,也有实在忍不住的,如正始文学的领袖人物嵇康。
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写了一篇《与山巨源绝交书》,对司马氏含蓄地发了一通牢骚,结果被司马昭砍了脑袋。
正始文学的另一位领袖人物阮籍比嵇康聪明,比如他的《咏怀诗》含蓄得让人挑不出刺来。如其一: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为什么夜里睡不着?不告诉你。为什么那么伤心?就是不告诉你。
他亲眼目睹了嵇康的死,便更把一切往心底塞,于是他得了善终。
但在嵇康被杀数月后他也死了,只不过活了47岁,估计是憋死的,懂得太多,看得太清,却不能说出口,憋出了内伤。
被砍脑袋,憋出内伤,两种方式一个结果。this还是that,这是他们心甘情愿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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