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漂泊（四）

朋友说漂泊是常态，地球也在宇宙中漂泊，人也在漂泊。按照佛家说法，人在生生世世中轮回沉溺，也是在流浪，也是在漂泊。把眼光缩回到一生一世，就会局限在地球上的漂泊，再拉近一点，就会在自己的成长情绪之中漂泊，有的可能突破了自己的懦弱，结束了跟在他人之后的漂泊，有的结束了暴躁，结束了惹是生非制造麻烦的漂泊，有的结束了内心的争斗，结束了情绪起伏的漂泊……

有一种说法，一个人能够记得小时候的事情，越近于出生的时候，他的智慧就越大，因为先天带来的智慧被污染的比较少，而对于记事年龄越大的人来说，已经显得麻木而迟钝了。这是因为当人入胎的时候，都有隔阴之迷，会把先天的东西都忘记。不知道这个说法成不成立，但生活中的人却是形形色色，关注的东西也是千差万别的。

我的回忆越往小时候越少，但却有几个片段鲜活而清晰，有的感觉是浸入心灵的，不是用语言能够表达的。就像那太阳在稻田中升起，就像院子中的樱桃树，就像带着漏洞的破木桥，还有河边饮马的邻居大哥……

矇眬的记忆也有，我记得自己肩挑小木棍，上面拴个细绳，绳子的另一端系上一个瓶子，一边欢笑一边说：“抓鱼去喽！”印象中就是朦胧黑暗，当我问起这个情节，妈妈告诉我说，那时候我也就是三岁多点，告诉我不要去河边，我答应着，却自己弄好装备偷跑出去，妈妈发现后，我胆小地当场就哭了，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妈妈说当时就心软，但怕我再自己偷跑去河边，又狠心把我打了一顿。

也许是小时候的记忆如此深刻，从小就有了一种界限感，妈妈说不让做的事情就不敢去做了，甚至淘气的大弟弟在做了一些妈妈不允许的事情，比如爬高啊，下河啊，我都会一边骂一边喊地，不让他去做。

我跟妈妈开玩笑说，我们兄弟三个胆子小，就是小时候被吓的，直到我们都远离了自己生长的环境之后，在新的生存环境中，慢慢地接触到各样的人，接触各样的事情，自己才一次一次地感受到了人性中的善恶，幸好，无论外境如何变化，内心中那颗向真向善之心却没有发生过变化，正是因为有此真心，才在漂泊的生涯中有了航向标，不会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