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公孙瓒陶谦列传（二）

公孙瓒

公孙瓒（？～199年），字伯珪，辽西郡令支县人，他家中世代担任两千石官吏。公孙瓒因为母亲出身微贱，担任了郡中小吏。公孙瓒生得相貌俊美，说话声音洪亮，能言善辩，做事非常讲究策略。太守对其才华感觉惊奇，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为妻。公孙瓒后来跟随涿郡人卢植在缑氏山中学习，略微懂得经书。

公孙瓒被举荐担任上计吏。太守刘君因犯事被押入槛车征召，法律规定不允许自己的亲近属下跟随，公孙瓒就改换服装，假称是太守的侍奉士卒，护送囚车一直来到洛阳。太守被判处流放到日南，公孙瓒准备猪肉和酒来到北芒山上祭奠先人。他先把酒洒到地面，然后祈祷说：“过去作为人子，今日作为人臣，我要前往日南郡了。日南郡多瘴疠，恐怕不能活着回来，谨向祖宗坟茔告别。”

他慷慨哭泣一番后叩拜离开，旁观者无不叹息。押解队伍出发后，在途中遇到朝廷大赦天下，太守得以赦免。

公孙瓒返回郡中，被举荐为孝廉，封为辽东属国长史。他曾经率领几十骑来到塞下，突然遭遇几百名鲜卑骑兵。公孙瓒传令先退入空亭中，他对部下说道：“现在如果不拼命厮杀，就会全部死尽了。”公孙瓒手持两刃矛飞驰而出冲向鲜卑人，杀伤几十人，他的身边左右也死伤大半，其余都得以逃出。

中平年间，汉灵帝封公孙瓒督导乌桓突骑军，车骑将军张温率军征讨凉州贼寇。这时，乌桓人反叛，他们和贼寇张纯等人进攻蓟中县，公孙瓒率部进攻追击张纯等人立功，升任为骑都尉。

张纯又和叛乱的胡人丘力居等入侵渔阳、河间、渤海等地，攻入平原，杀害掳掠走很多官吏百姓。公孙瓒率军追击，和贼寇大战于属国石门，大败敌军。贼寇弃舍妻子子女出塞逃走，公孙瓒抢回被掳掠的全部男女。公孙瓒深入追击，反而被丘力居等人包围在辽西管子城，二百多天后粮食吃尽，只好以战马为食，吃掉战马后又把弓弦煮熟后充饥，坚持与敌作战不退。公孙瓒最后和士卒诀别，传令让他们各自分散突围。这时天降大雪，公孙瓒所部死掉了十分之五六。贼寇也十分饥困，远远退到柳城。

汉灵帝下诏书任命公孙瓒为降虏校尉，封为都亭侯，仍然兼任属国长史。他的职责是统领军马，抵御边境入侵，每当听到警报声响起，公孙瓒马上声色俱厉，就像是去进攻自己的仇敌一样，看到敌军烟尘马上飞奔追逐，有时战斗起夜以继日。敌军都知道公孙瓒的名声，忌惮其作战英勇，没有人敢再进犯。

公孙瓒经常率领善射的将士几十人，他们都骑乘白马，作为自己的左右两翼，自称为“白马义从”。乌桓人相互转告，要躲避骑白马的将军。他们还画成公孙瓒的模样，练习飞驰射击，射中的大家都欢呼万岁。胡人此后远远逃离到塞外。

公孙瓒立志扫灭乌桓，但刘虞想要用恩信招降他们，于是两人发生矛盾。191年，青州和徐州黄巾三十多万部众进入渤海地界，想要和黑山贼寇会合。公孙瓒率领步骑兵两万人，在东光县以南迎击，大败黄巾军，斩首三万多级。黄巾军丢弃的车辆辎重有几万车，逃走抢渡黄河。公孙瓒趁其渡过一半时发起进攻，黄巾军又被击败，死掉几万，鲜血染红了丹水。公孙瓒俘虏七万多人，缴获的车甲财物无法计数，他因此更加威名大震，朝廷封公孙瓒为奋武将军，加封为蓟侯。

公孙瓒劝阻刘虞不要派兵援助袁术，却害怕袁术知道后怨恨自己，就派堂弟公孙越率领一千多骑前去联系袁术。袁术派遣公孙越跟随自己的部将孙坚，在进攻袁绍的部将周昕时，公孙越被流箭射中而死。公孙瓒因此迁怒于袁绍，于是派兵屯驻槃河，想杀掉袁绍为公孙越报仇。他上书汉献帝说：

“臣听话伏羲帝以来，君臣各守大道，用礼仪教化人民，设置刑罚禁止暴乱。现在的车骑将军袁绍，他借助先人功绩受封高爵，职位显赫，但其本性淫乱，为人浅薄。他在担任司隶校尉时，正遇到国家多灾多难，何太后承制摄政，何进辅佐朝政，袁绍不能举荐贤良，贬斥奸邪，却专门去做奸邪谄媚之事，招纳来不轨之徒董卓等人，贻误社稷。他还下令丁原焚烧孟津，致使董卓开始祸乱朝政。这是袁绍罪行之一；董卓没有人臣之礼，把皇帝攥在手中作为人质，袁绍不能建言献策，以行动帮助君父，反而放弃责任，丢弃符节，仓皇逃遁，玷污爵位和职责，背弃人主。这是袁绍罪行之二；袁绍在渤海郡准备讨伐董卓，暗中调集兵马，却不预先告知父兄，致使太傅袁隗一门都被董卓杀害，他这是不孝不仁。这是袁绍罪行之三；袁绍举兵历经两年，不能为国家解难，只知道扩充势力，网罗党羽，筹集粮饷，专做不急之事，他欺压百姓，使亲者痛仇者快，仁人志士无不摇头叹息。这是袁绍罪行之四；袁绍逼迫侵夺韩馥的冀州，假传圣旨，私刻金印。每当他有图谋时，都会用锦囊密封文书，谎称是天子诏命，他这是效仿王莽篡汉的伎俩，以实现其狼子野心，其所作所为祸及天下。这是袁绍罪行之五；袁绍命令术士观察妖祥，用钱贿赂术士，欢宴聚会，约定日期攻略郡县。这样的如此恶行，怎么能是朝廷大臣的所作所为！这是袁绍罪行之六；袁绍和原虎牙都尉刘勋举兵，刘勋归降张杨后多次立功，袁绍因为小的怨恨滥施淫威，杀害刘勋，重用奸邪，以逞其无道。这是袁绍罪行之七；原上谷郡太守高焉和原甘陵国相姚贡，袁绍向他们索取钱财，钱财还未备齐，袁绍就把这两人杀害。这是袁绍罪行之八；按照春秋中的大义，子以母贵，袁绍的生母出身贱妾，地位卑贱，袁绍位高权重，享受荣华，只有苟且僭越之心，并无谦卑退让之义。这是袁绍罪行之九；长沙郡太守孙坚此前代理豫州刺史，他为国家讨伐董卓，清扫皇陵宗庙，竭尽忠诚，功勋卓著。袁绍派部将断绝孙坚的粮草，致使孙坚不能清剿残贼，扫灭董卓。这是袁绍罪行之十。在当初，周王室衰弱，王道陵替，周天子被迫迁都，诸侯相继叛离。齐桓公在柯亭会盟，晋文公在践土会盟，齐桓公讨伐荆楚，指责楚国不向王室进贡菁、茅，晋文公讨伐曹、卫，谴责诸侯不能尊奉王室。臣公孙瓒虽然身份微贱，没有先贤之名，但是臣蒙受朝廷厚恩，肩负重任，愿率领义军，讨伐逆贼，在此和部将义士们誓师讨伐袁绍。期望大功告成，捷报频传，重续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忠义。”

公孙瓒起兵进攻袁绍，冀州属下的郡县相继背叛袁绍，归顺公孙瓒。

白马将军

黄其军

      作于2023年5月15日（古历癸卯年三月廿六）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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