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系客家话

(身在惠州·之二)
文/罗文烈


惠州是客家人聚集的地区,讲客家话的很普遍。作为外地人,有时候真的很无奈。特别是和当地年纪大一点的人交流,人家哇啦哇啦地讲了半天,却常常一句也没听懂。

客家话很难懂。学一点吧,心里又有点抵触,觉得学客家话有点那个。

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客家话可能就是我国古代汉语基本形态的时候,不禁对客家话刮目相看起来。

客家话真的值得品味。
一直对一部分古诗词的韵律,感到困惑。而且,李白、杜甫、苏轼等大师的诗词也是如此。请教有关人士,得到的解释往往高深莫测。
其实,好多古诗词,你用客家话一读,韵律的问题,基本上就迎刃而解。道理很简单,古人的语音,非常接近于现在我们称作“客家话”的语音啊!

举例如下:
——李白脍炙人口的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间”字,客家话发音是“甘”,这样,就押韵了(下面括号内为客家话发音)。

——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中的“青冥浩荡不见底(歹),日月照耀金银台”;

——李白以上诗中的“虎鼓瑟兮鸾回车(叉),仙之人兮列如麻”;

——杜甫的“远上寒山石径斜(霞),白云深处有人家”;

还有王之焕《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甘),一片孤城万仞山”、苏轼《浣溪沙》“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叉)”......

客家话里,“夜”、“野”读着“亚”:

白居易《长恨歌》里的“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亚)专夜(亚)”、 南北朝时期的古老民歌《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亚)。天苍苍,野(亚)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用客家话读,对这些诗歌的韵律,真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客家话还保留着许多古代的用字和词。在《水浒》中 ,常见“筛茶筛酒”这种用语,一些客家人现在也这么用。客家人普遍把“ 两夫妻”称作“两公婆”。后来,读《金瓶梅》时,发现书中对“两夫妻”,就是称为“两公婆”的!客家人还管“太阳”叫“日头”,把“吃”说成“食”。把“眼睛”说成“目”,很有点古风古韵。

客家人是怎么来的?公认的说法是,他们的先民,本来就是中原地区的居民。为躲避战乱、灾荒,经过几次大的迁徙,从中原到东南沿海等地,“客居”下来,从而形成了汉族的一个特殊的群体。
东南沿海地区,古代被视为“蛮夷”之地。这里的封闭状态,使来自中原的这部分移民,获得了相对的平静和安宁。这使得中原地区早先的风俗习惯,以及语音语汇,得以保存,并一代一代传承下来。

有人把客家话,比作我国古汉语的活化石,我深以为是。客家话就像尘封已久的一坛老酒,历久飘香。呵呵!

(捱系:客家话的谐音“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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