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情怀】《高考往事》
故事发生在1988年,在赣中北的一所乡镇中学,一群学生兴高彩烈地坐上班车(大巴)赶往县城去参加高考,对大多数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去县城的机会不多,而这次是要住三天考三天的,这次考试是对十多年寒窗苦读的检阅,考完试后放松尽情地玩。这所乡镇中学高中部在近几年来的高考中取得不俗成绩,挤进全县的前三名,而这届请了全校最优秀的老师从高一起筛选优质生源带班,有再创辉煌之势。即将发生的故事就出现在这个班上,主要人物简单介绍一下:学生A,平时成绩优异,全市模拟高考成绩年级第一,但缺乏稳定;学生B,理科成绩一流,班里成绩排名前三;学生C,学习成绩不错,平时班里排名十名左右,属高考希望型选手;学生H,优秀且稳定,高考前五次考试全部稳居第二。当然班里还有其他成绩较好的同学,就不一一介绍。这四位同学平时就组成一个小圈子,相互学习,相互促进。
7月7日,第一天考试,上午刚考完语文,H同学找到A同学,满脸愁容,忧心如焚,说坐在他身后的W同学一上午在骚扰他,要求给他抄,H摆在桌面供W抄,W还不满意,要求交换试卷,H不敢(抓住将取消高考资格)。上午一结束,W威胁他,让他中午去县体育场见面,否则让H同学无法完成高考。A同学平时在这个小团队里出头较多,听到这一消息,把饭盆一丢,邀B同学、C同学同去,B怕影响后面考试,不愿意,A同B大吵一场,带着H同学和C同学往县体育场去了。
介绍一下W同学,是县委某单位领导的儿子,在乡镇中学农民子弟的眼里,他算是标准的官二代了,平时的学习成绩也就中下游水平。这次高考W安排坐在H同学身后已非常蹊跷了。
中午,气温高达38C,柏油路面泛出阵阵晕眩的热气,蝉声呱噪,附近店铺的小狗钻进桌子底下伸长舌头吐着热气。从小卖铺里买了几瓶汽水,三人往县体育场赶去,大概不到两公里路,远远看见W和另外两个彪形大汉站在体育场的另一边,两个彪形大汉叼着香烟,歪仰起头,一幅挑衅的样子。W则躲在两个人的中间。
双方走近,A首先发问:“W,都拿得呢抄了,摆我个哩叫过来,呢什哩意思啊?”
W:“抄不了几多嘚,要换卷子!”
左右的彪形大汉齐呼:“换卷子!换卷子!”
A:“没有嗨个可以这么短时间做完两份卷子,再哇,万一被抓,8年高考资格都冇了!”
W:“监考老师摆平了,不会抓!”
“不行!”A回得斩钉切铁。
“不行野得行!”两位彪形大汉冲上前,马上要动手的样子。
A一个箭步冲上前,用手指着W,大声吼道:“W,鳖崽子,有种,今天把我个哩打死,留得一口气在,就呢猴精小个子,分分钟捂死呢!”
W可能被A的气势吓到了,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两彪形大汉也相互面面相觑。时间瞬间变得停止。
C马上掏出从小卖铺买来的汽水,一边分发到每个人手中,一边说:“都消下气,同学一场,不容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气氛变得有些缓和,C还在不停地劝说周旋,W也没有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最后商定,H做完后,摆在桌面让W抄,不交换考卷。
下午赶回考场时,考场的铃声已经响过了,考生们看着迟到的几位同学,眼里充满诧异……
高考结束,张榜公布。A考上北方不知名的工科院校。B补录上地方建材学院,后来成为一方知名企业家。C落榜,早早参加工作,进入社会。H考上华中某知名大学,后研读博士。W落榜……
30年后,讲述这个故事也并非事出无因。回首往事,时光总是短暂,再灿烂的焰火,也是一瞬的辉煌,再清澈的溪流,最终也要流入江河湖海,留恋的只是曾经的感觉,经久不息的前行方是永恒。
2019年5月19日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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