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和槿（二十九）

                          槿

我以为与方梓的关系再进一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接下来发生的事，使我不计后果、迫不及待地向她表白了。事后想想我也挺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的。

元旦那天，罗浩跑到我办公室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明华要举行庆元旦迎新晚会，他们公司发来请谏，李总还特意带话让我一定参加。

参加是一定要参加的，不过不是因为李总的话与请谏，我是为方梓去的。

方梓有打电话给我，说她们公司要举行联欢晚会，她有一个节目，好像是什么舞蹈，说如果我有空的话，可以过去看。当时我在忙，没具体问她跳什么舞。

这是方梓第一次约我，也是第一次邀请我去她的公司。这是不是表明，方梓有意要公开我们关系的意思，我内心期待。

晚上，我带了罗浩及公司另外几个主管去了明华。来到明华，李总一行人早在公司门口迎接我们，直接带我们到了晚会现场，安排在了第一排。

明华的晚会节目还是不错的，或诙谐，或幽默，或高雅，或通俗。听李总的介绍，这些节目都是他们公司的员工自排自演的。看得出明华的氛围不错，员工也很积极。

趁间歇间，我对罗浩及其他几位随行的人说，这样的活动我们恒安也可以弄一弄，既活跃气氛，又提高员工积极性，他们不住点头。

正说着时，传来一阵掌声，我向台上看去，原来一群性感四射的年轻女孩上来了。

台上一女孩向我笑了一下，我一愣。再仔细辩认了下，竟然是方梓。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她。那还是方梓吗？上身只一件遮住胸部的性感舞衣，露在外面的肌肤光滑白嫩，胯上掇着玲珰，一动，叮叮当当，下面穿得虽是长裙，裙摆的一边却开衩到腿根部，随着走动，修长光洁的腿若隐若现。我看的血脉贲张，更不要说台下的观众。我倒吸一口冷气。

灯光一暗，音乐响起，随着她们的起舞，台下的人被她们撩得神魂颠倒。特别是方梓，因为是短发，在其他几个长发女孩中间，更显突出，中性，娇艳又多一分清丽。那动作，那舞姿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这样动态性感的的方梓我真想不到，我印象中方梓就是一个静止的，清雅的。

看着台下一个个男的盯着方梓的眼神，我肺都气炸了。难道明华的男的都没见过漂亮的女的吗？个个像色狼。我气得一肚子火没处发。

这时罗浩凑了过来，“陈总，你看，上次与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两个女孩也在里面，看到没？”我当没听见，不理他。

“诺，就是那个短发的女孩，你还问过我她的电话，看到没？想不到她的身材这么好，这么性感！”罗浩啧啧有声感叹。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干嘛？”罗浩被我吓了一跳。

我理也不理他，向舞台方向走去，直觉想把方梓拉下来，但这样好像不妥，我改去了后台。

我在后台焦心地等着节目的结束。看到方梓一下台，我就走过去，脱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不管别人诧异的眼光，拉着方梓就往电梯里走，电梯一来，又拉着方梓进去，一路冲出明华。

方梓被我拉得莫名其妙，几次想挣扎，都没成功。到了明华公司门外，被风一吹，我冷静了很多，放开方梓。方梓气呼呼地看着我，等着我解释。

我终于忍不住说：“你们跳得那叫什么舞？”

“什么舞？不就是你看到的舞。”方梓一点都不觉得跳那样的舞有什么不妥。

“你没看见你们跳舞时，台下那些人看你们的眼神吗？”

“什么眼神？”她还没明白过来，傻呼呼地问我。

我真被她气晕了，难道她不明白，台下那些人看她们的眼神都像色狼吗，还有当看到别的男人那样赤裸裸看向她时，我简直忌妒的要发疯，但这话我怎么好启齿，只得改口，“以后不要再跳那样的舞了，好不好？”

“什么那样的舞？你说明白些，我不懂。”方梓不依不饶非要我说个明白，我不说，她还生气了，转身就走。

我赶紧拉住她的手，不管不顾说了六年前就想说的话：“方梓，做我女朋友吧！”

“那倩呢？”

“什么倩？”我以为她会拒绝，想不到却说出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你女朋友倩啊！”

女朋友倩？我高中时是有过一个女有朋友，叫倩。“高中不是分手了吗？全校的人都知道。”

“你们不是合好了吗？”

“我们什么时侯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高考前几天，你们不是合好了，你们不是约好了在上海一起读大学的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怎么知道我们合好了？你听谁说我们一起去上海读大学，方梓，你那时该不是误会我们什么了吧？”

“没有没有，我误会你什么啊？”方梓连连摇头否认。

没有？否认得这么快干什么，更让人怀疑。

“不对，你肯定误会了。”看她方寸大乱，我更加笃定。

电光火石间，我想到什么，有点不可置信，心砰砰跳，面上却一点都不显，漫不经心地说：“你不会在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我吧？”

方梓“腾”地一下脸就红了。虽然是晚上，又化着妆，我还是看出来了。她手足无措，眼睛左躲右闪。

难道说是真的！

我激动的找不着北，不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我重重地将方梓搂在怀里。方梓任我抱着，没有推开，我幸福的晕头转向。

我心感慨，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此刻将方梓拥在怀里的美好与温暖。如果就这么抱一辈子，我情愿永远都不放开。

“阿嚏。”方梓打了个喷嚏。上海的冬天还是很冷的，我赶紧放开她，问她要不要回公司换衣服。方梓直摇头，让我送她回家。

在车上，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想放开。幸福来得太快，我要拉着她的手，才觉得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