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感:创作的真挚
近日完成了书稿初步的删改和整理。结束之后并没有酣畅淋漓的感觉,反而有种得过且过的凑合。看到了这部作品未卜的前路。我一直不觉得自己在标新立异,但也许因为创作中根本没有任何参照,完成之后才觉出这部作品的“怪异”。似乎找不到什么同类。美其名为新颖,可其实是一个什么都不太像、什么都不太沾的怪东西。
这部作品的成形带给过我很多焦虑。让我意识到自己技巧的浅薄,叙事的紊乱,言语的欠缺,感情的肤浅。同时让我觉得自己圈子的狭隘。浑身黯淡。毫无镀金。想把自己的作品带到台前,才蓦然发现我原是在无人问津的黑暗里。
但无论如何,我并没办法改变它。无法让它变成我以为的,受人喜爱的模样。看到一些创作者分享的“霸榜”技巧,其核心其实不在于如何进行质变,而是如何根据市场变得“受欢迎”。——这并不是坏事,不谈不上功利。但有些事物就是不受欢迎的。哪怕折磨得失去了原本的样子,也不过是一个平庸的四不像,沦陷于茫茫的人海之中。既然如此,——既然如此,我不如让它保持了原来的模样罢。至少这样不曾毁坏它原初的面孔。它的样貌也正是我那段岁月的样貌。它的怪异、冗长、无人过问,也是我这一时期的真实写照。
真实是多么难得。我曾经追求过完美,但是完美遥不可及,真实却质朴可贵。前段时间阅读了巴金先生的《家》;这部小说于技巧上,不能说是相当完美成熟的作品,可是情感相当真挚。《家》创作于巴金先生满腔热血的青年时期。待他数十年后再来重翻这部作品,他也承认此书稍显稚气,但是难以长篇大段地删改,于是只是修饰了一些字词,理顺了部分语句。他请读者对这部二十多岁青年创作的文章再多一些包容。——而这也是我,对于之后更成熟的我,所发起的请求。这必不是我成长的顶峰,但却是最真切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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