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倔强的尾巴

         昨晚，我睡意正浓。迷迷糊糊听见寝室的玻璃窗发出吱呀吱呀，断断续续地响声。我从床上爬起来，开灯。原来是小狗皮皮，它踩着纸盒子，爬到窗户台上了。摇摆着尾巴，来回走动，嘴里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好像满腹心事。

   

        这时候爱人也被吵醒。他不耐烦地大声嚷嚷，把它赶下去，烦死人，影响我睡觉。之前的晚上爱人出差了，它也是这样子的，害得我也没休息好。此时我恨得牙痒痒。我披上衣服，推开玻璃窗，伸手朝它脊背就是两巴掌，它没有想下去的意思。我只好走到阳台。

  小狗皮皮睡觉的地方就在阳台外面一间小屋里，还专门给它弄了个窝。或许是近日下雨，气温下降，它怕冷。又或许它害怕下雨。想到我们寝室寻找温暖。见到我，它立马从窗台蹦下来，仰起头不停摇摆着尾巴，想和我亲热。想到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一看我就来气。我气愤愤地找来打狗鞭，朝它屁股啪啪两下，然后把它揪到窝边，大声呵斥，你好好睡觉，听见没，再瞎闹，我把你仍出门外。说完转身还没走几步，小家伙比我还快，直奔寝室。我又把它揪到窝里，匆忙关上阳台的门。结果还没睡到十分钟，路灯从玻璃门射屋里照在窗台上，我看见窗台上一个黑影，又是它，真是气死我了。无论我怎么吵，它无动于衷。心想，算了，只要它不叫唤，随它了，站累自然会下去睡觉。 

           爱人恼火至极。起床披上衣服怒气冲冲地，边走边破口大骂，死东西，折腾个啥啊，你这哪里睡不好啊，屋里又不冷，你非要到我们寝室睡，我今儿要打死你。只听见皮皮狗大喊了几声，我知道爱人出手很重，一定打疼它了。随后爱人关上阳台的门，返回寝室上床睡觉。不一会儿，我听见阳台的木门断断续续又发出响声，爱人也听见。或许他觉得下手狠了点，于心不忍。他连忙穿衣起床，边开门边轻声细语地喊：“皮皮啊，快来，到我们寝室睡觉吧。”我躺在床上，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把小狗皮皮叫到寝室又说：”寝室没给你准备窝，我看你睡哪？”说完脱衣上床。我扭头见小狗皮皮趴下身子眯着眼，躺在靠门边的地板上睡了。天亮，地板不见小狗皮皮。我匆忙走到阳台，来到它睡觉的地方，见它卷缩着身子睡得正香呢。又看见阳台上我常打扫卫生的扫帚断了两截。这家伙下手够狠的啊，竟然把我的扫帚都打断了。“我只打了一棍子，是我放地板上吓唬它敲断的。”爱人在里屋说。小狗皮皮纯属像个调皮又任性的孩子，打的再痛，它还是要粘着我们。          说起皮皮狗，那是2018年11月15日下班回家在家门口捡的。那天下着滂沱大雨，寒气逼人。它浑身上下全是泥巴，一副脏兮兮的模样。嘴角还流着血，看它饥寒交迫，半死不活地卷缩在我家门口。我便把它抱进屋里了。喂它感冒药，止血药。第二日，见它精神好多了，给它洗澡。洗澡后呈现眼前的一只毛色金黄的漂亮小狗。捡到时它出了两颗大牙，我不是用肉伴饭喂它，就是用火腿肠。渐渐它越来越精神了，越长越好看了，越来越活泼可爱。而我也越来越喜欢，便给它取名叫皮皮。

   可是喂了它，我们出门了把它放家里又特别不放心，考虑再三，两星期后，我和爱人商量好，便找了个喜欢狗狗的亲戚给送了。往后还可以去看它呢。在他们带走皮皮的当天下午，生性好动的皮皮在他们店里走丢了。皮皮虽然我只养了两个星期，我对它是有感情的，当听亲戚说皮皮丢了，我哭得特别伤心。就像失去了我的一个亲人，无法释怀。于是我每天抽空出去找，清晨找白天找晚上找，不吃饭出去找，还查看监控。功夫不负有心人，半月后我终于找到。 

之后，我把它带到宠物店洗澡。老板洗好澡，在给皮皮吹毛时，跟我说：“你这狗是个母狗啊，今后你要好好照顾哦。”啊，不会吧。我一直以为是公狗呢，嘻嘻，母狗就母狗吧，更要把她养好才是，我笑着说。

     转眼，皮皮在我家一年多了，我没少操心，定期打狂犬针、驱虫和洗澡。在忙也得齐出时间带它出去溜，在累也要拖着身子带它到公园晒会太阳。而它也给我家带来无穷快乐，我们上班了，走出门，它立即用两爪子扶在窗台上，伸长脖子，看着我们走远，下班回家，一进门，它兴奋得往身上扑，双脚紧紧抱你的腿子，嘴巴一个劲儿地触碰你衣裤，快活得不得了。

它又特别聪明。一次带它出门玩，出门没走几步，前面一女士正在和她儿子打羽毛球。羽毛球啪的一声掉在皮皮面前，它咬着羽毛球就飞跑，一直跑到离我100米远的草丛里。我紧跟它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声喊，皮皮，快点回来，不能咬别人的东西，听见没。约5分钟的样子，它才从草丛钻出来，可是我没看见羽毛球，它从我面前一直跑到那个小孩子面前。接着便听到女士说，这狗狗还蛮聪明的，羽毛球还在它嘴里，吐出来了，就是有些唾液。听她说了，我特别高兴。

           自从养了皮皮，它渐渐长大，坐车不方便，我们也很少出门。又有想送人养的念头，得物色个好人家。那天，单位收拾办公楼，遇见几个工人，其中有个工人家里也养宠物狗，平日里溜狗，在公园常见。跟他聊起狗来，我说，我天天太忙了，想把皮皮送人养。他说他有个熟人喜欢狗。当时那个人与他在一起做活，我立马记下年轻小伙子的电话。告诉他，我考虑好了送给你吧。大概一个星期，我才拿出他的手机号码，拨通电话。问他，你长期在外面做活，把皮皮送给你，谁养呀？他说他奶奶养，我又问，你奶奶多大年龄？他说八十多岁了，那你妈妈呢？我又问。他说没得妈。我纳闷了。想到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都没得人照顾生活起居，咋能把我的皮皮养好呢。

        想到皮皮是个活泼可爱又聪明的“姑娘”，要是送人了，它不喜欢新主人，咬了主人咋办？它见不到我们，得“忧郁症”跑了，咋办？万一它怀上宝宝了，别人不好好伺候它，咋办？一连串的问题。

   我怕我送走了会后悔，至今留身边。(字数2240)        

     2020年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