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经知方言之豭

本地有一个方言，如今已很少听到。把公猪或者公牛称作“豭”。看到这个字很多看官会觉得生僻吧？

豭，音家，指公猪，泛指猪，也指雄性动物。在我老家生产队时的牛棚里面有一头牛雄壮异常，两个粗大的牛角直着向前，很多畏惧它，除队长和头把式，一般人不敢使唤它，这头牛就号称“大豭的”。

原来农村家家养猪，大豭猪地位也很高，种猪就是王一样的存在。它若是跑出猪圈来，那就是一个事件。不过村里的孩子最喜欢看这样的热闹。

这个“豭”字又是一个文雅的字，唐孔颖达《疏》谓豕之牡者为豭。《疏》其实就是《五经正义》包括疏解大小毛公毛亨、毛苌《毛诗诂训传》和郑玄《〈毛诗传〉笺》的《毛诗正义》。可巧，我认识“豭”这个字，也三年前读到《诗经· 小雅·甫田之什·鸳鸯》“ 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这句时，求解“艾”的意思，知道“艾”有养的意思，也有老的意思——《左传·定十四年》宋野人歌曰：旣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娄猪是母猪，艾豭即是老公猪。清朝纪昀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滦阳续录四》：“欲渔男色，又惧为艾豭之事为子孙羞。”便是讲这个典故。

《诗经》里面有好多字词涉及如今还在用的词语，只是我们浑然不觉而已。可以这样说，《诗经》并不是晦涩难懂，它是那么生动活泼，会让人不知不觉就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