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狗

（童年回味）

小时候，我常和邻家小伙伴小且一起逗狗玩。

他家是一只黑花狗，身子是黑色的，鼻子、脖子、腿上有多处白毛，是一只小母狗。我家是一只小黄狗。两只狗常常在一起游戏。

我们每每背着粪箕，带上小狗，不到村前庄后去拾粪，而是向村庄北面的大片田野跑。去寻找野兔，指挥着小狗去追。

春天，麦苗还没有返青，经冬的苗叶稍头有一点枯黄。野兔会在麦苗根处挖出浅浅的洞穴，躲在里面休憩避寒。一受惊吓，它们就会跳出来，拼命逃跑。这时候我们就唆使小狗猛追，一边指手划脚吆喝着狗，一边大喊大叫唬吓那飞逃的兔子。开始，小狗追得很快，但是终究跑不过兔子。追了一会儿，狗们就慢下来，或者＂汪汪＂两声停住脚步；兔子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有一次，我们逗着狗跑到远离村庄的一片坟地附近，突然两只狗都＂汪汪汪＂地叫，不敢向前。原来坟地里面也有一只灰色的狗，瘦瘦的，比我家的黄狗还小一些，也正＂汪汪＂对着我们叫。我们害怕野狗，赶紧带着自家的狗远离那里。

后来听说，坟地边上有一条小路，行人经过时，那野狗常常出来追着人叫唤。西庄一个叫二傻子的人，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把那只狗弄回家去了。

我觉得小且家的花狗更有趣。它会给人作揖，与人握手。我们常常一手拿着食物，高高举起逗它。它就伸出两个前爪来抢，两条后腿站立，或像人一样行走。我家的小黄只会＂汪汪＂叫，教它握手，怎么也教不会。

有一天，小且告诉我，他们家的花狗下崽了。我赶紧跑去看，来到他家的东屋，门后边一个草筐子，一窝狗蜷缩拥挤在一块。我走近前，想数一数有几个崽。那母狗突然蹿起来，＂呼＂的一声怒吼，我急忙转身要跑，它照着我的左腿膝盖下面咬了一口。

我逃离后赶紧细看，裤子上咬出两个破洞，小腿上四个牙印，两处出血。忙用草灰止了血，十几天后才长好。只是腿上留下疤痕，至今还是灰紫色的两个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