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虎离山――《为尊严而战》（58）

      革命的果实，成了袁世凯的口中之物；革命和革命者，成了他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得意地炫耀武力，肆意地讥笑革命者，嘲讽民主共和。得意之间，他遥望西南，野心不安，云南都督蔡锷在西南一带声望很高，素反专制，令他又敬又怕，时刻提防，存心调虎离山。

      云南地偏，且内部矛盾，蔡锷欲离滇他就，意在湖南都督。

      袁世凯获悉蔡锷意愿，暗喜：与其养虎遗患，莫若使英雄无用武之地。他喜滋滋地算计着：如果蔡锷为我所用，或可顶替段祺瑞，制衡冯国璋。段冯之流有兵有权有野心，都是大尾巴狼。得一蔡锷，或可为我克定儿铺平道路。如何制服他？当然还是以总统之威，结之以恩，受之以惠，要官给官，要利给利，他还要怎样？退一步，即使不能为我所用，进了北京的蔡锷就像去了弹夹的手枪，必然不能乱我大谋。机关算到得意处，如梦中酒后入温柔乡，他曲臂抬起肥厚的手掌，自语：“蔡锷小弟，你能逃出我的掌心否？”

      他私下允诺蔡锷离滇督湘，并特派范熙绩专程赴滇。范熙绩与蔡锷同乡同学，他按照袁世凯的意思告诉蔡锷：“你离开云南时，即发表湖南都督。”蔡锷电请以贵州都督唐继尧任云南都督兼民政长。

      蔡锷即将卸任离滇，朱德赶到昆明。

      朱德，字玉阶，原名朱代珍，1886年12月1日出生在四川省仪陇县马鞍场琳琅山西麓李家湾的一个佃农之家的灶台旁。1911年，云南陆军讲武堂毕业，被派到蔡锷部下当军官，1913年夏天，被调到云南陆军第1师担任营长。

      蔡锷深情地望着他，说：“玉阶兄，你来了！来为我送行吗？”

      “袁世凯调你离滇，心怀叵测，去不得！”

      “有国无私，国家至上，是我始终遵奉的信条。为了国家，我愿为百分之一的希望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宋教仁血迹未干，二次革命惨遭镇压，袁世凯的双手，沾满革命的血！通过他实现共和，恐怕只是幻想。”

      蔡锷和宋教仁同乡同庚，政治思想也有诸多相似之处，可谓湖湘双杰。宋教仁被刺，是他心中不可言喻的痛。他含悲望朱德，目光如燃，语气如铁：“谁要拉中国往回头路上走，我就带你一起去割下他的首级来！”

      蔡锷卸任离滇，袁世凯却委汤化龙的兄弟汤芗铭为湖南都督，令曹锟以长江上游总司令名义率第3师驻岳州为之声援。蔡锷进退维谷，不得已由范熙绩相迎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