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我终生的收音机因缘
我曾经因为拥有一台收音机而感到兴奋和满足。就我而言收音机是我的第二终生伴侣,我的第一伴侣也就是我的夫人说收音机是我的小老婆。
我父亲是陕西人,1949年随部队进城后留在地方工作。在我七岁时随母亲从陕西老家到城市来生活。当时半导体收音机还没有问世。经济条件好的家庭用的都是电子管的收音机。
我家楼上住着我父亲同单位的老陶。他家在上海, 却在无锡工作。由于节假日回家,平日经常随剧团(我父亲是剧团的导演)外出演出。见我喜欢听收音机,便借给我家用。
我高兴至极,没事就听,由于电子管收音机用的是交流电,开出来有嗡嗡的交流电的杂音。而且距离远的电台杂音大,还一阵阵地忽高忽低。但我还是将耳朵贴在收音机的木盒上,听得津津有味。想着里面怎么会有人说话呢?
我记得当时我最爱听的是中央台的少儿节目,其中小喇叭节目印象最深。记得每天晚上6点,欢快地夹着嗽叭声声音乐响起。听到“小嗽开始广播啦”清脆的童音,我便坐在收音收听。在节目中最喜欢听的是孙敬修爷爷讲的故事节目。由于年代已久,故事已经记不起来。但孙爷爷那缓慢亲切的语调却是不会忘记的。
不久,老陶搬家了收音机也带走了。我断了每天开收音机的念想了。
好在我家对门的阿婆安上了有线广播。上面有拉线开关,可拉三个音量。阿婆耳背每次都拉最响档。而我家的门隔着客堂间。我就搬了个小凳子在客堂听。不过中央台的小喇叭听不着了。每天下午5点到6点半是苏州评弹节目。
在那年代里,没有电视,家里有收音机的很少,条件好一点的只有线广播听听。到过年全家人团聚一堂吃年夜饭,听着广播里的轻松欢快的新年音乐,看着菜肴袅袅上升的热气,一片祥和幸福的画卷呈现出来。
小学时代的我渴望拥有一台收音机。一段时间喜欢上了装矿石机。
装矿石机很简单,只要买矿石管、二极管、线圈用铜线连接起来,接上耳机就可收电台了。但我化了好久才装好,原因是没钱。用压岁钱,捡废品卖的钱攒起来才买齐零件。但装起来后发现只能收两个电台,还是听不大清楚。就渐渐放弃了。
过了几年,市面上出现了半导体收音机,因为我喜欢听,我父亲也喜欢听。我哥哥参加工作也有几年了,那年从天津买了一台机给我们,全家人都高兴得很。
那台收音机是木壳的,比电子管收音机体积小了许多。装上4节大号的电池,便可收听了。这台收音机伴随我家好多年,一直到我们全家下放农村还听了好几年才坏了。
知青上山下乡开始,我也与同学们来到农场,当时的物质生活条件很差,没电无水,用的是从二里路拉回来的深井水。有只半导体收音机听听则是了解外界的最好方式了,
尽管当时收听到的是中央人民广播的新闻联播、样板戏、革命歌曲。但我还是特别想拥有一台收音机。
记得当时号召半导体收音机生产商要制造工农兵买得起的产品。不久,二十多元的收音机有的买了。我也用存了近一年的工资买了一台。
买回来犹获至宝,我放在枕头边.晚上8点准时收听中央台新闻联播半小时,再后就收听样扳戏等节目渐渐入睡。就这么夜长日久,我养成了临睡觉前听着收音机入睡的习惯。为了不影响家妻睡觉,用耳机收听。几十年来耳塞用了不计其数。
在农场时,有一个徐州知青,有一只从日本带回来的收音机,很精致,只有香烟盒那么大,收音也清晰。我特别羡慕。
82年,我结婚了,我太太陪嫁中有12吋的黑白电视机和一台两喇叭的收录机。这在当时是最时尚的陪嫁了。
当时的商品比较匮乏,收录机刚兴起。大街上的小伙戴着j蛤蟆镜,穿着喇叭裤,提着喇叭的收录机,放着邓丽君的歌曲,招摇过市。
我太太的陪嫁的收录机是两喇叭,有录音放音和收音机的功能。是他娘家托了人才买到的。
在收录机问世以前是收录音分开的,录音是阳光白雪界的专利。到达普通人家后,大家都十分好奇和兴奋。同样,我当时买了好几盘音带,一有空闲便听。
而收音机也有了立体声的功能,我记得婚后,我每当做清洁时, 总是打开收音机,边做家务边听录音带歌者听广播,显得十分悠闲。
至于电视机。刚有兴起,并且凭票供应。我太太陪嫁过来一台组装的黑白电视机,当时没有有线电视,收不到几个台,而且是雪花飘飘得看不清楚,后来坏了。干脆也不看了.
那一段时间,我是收音机不离身的。早上骑自行车去国营厂上班,将小收音机放在上衣口袋插着耳机听,在办公室边工作边听。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便听着春节特别节目睡觉,一直听到晚上12点年初一到来才入睡,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以开始听迎新春节目起床。
记得有一年我岳父春节期间因生病住院,需24小时看护。大年三十的晚上,我睡在岳父病床边的小躺椅上 用我新买的调频调幅收听机,收听中央台春节联欢晚会到新年钟声响起。
长年来,我养成了买收音机的习惯。每次出去逛街进百货店,收音机柜台就是我必逛的地方。从我第一次买收音机开始到现在,总共买过十几台。从单波段到多波段,中波到短波,调幅到调频。林总总各式都有。
我买过的收音机价格从几元到几百元,我记得在90年代,我曾买过500多元的德生牌的收音机,有中波、调频、短波三档。短波有12档,还其他许多功能。这收音机我用了好几年。但可惜后来罩壳上落了灰我用洗衣液去洗,洗得反而比不洗更脏。又将天线给折断了。就弃置不用了。
到了2000年代,手机APP的出现,颠复了我对收音机的认识。即手机上的收音机功能。后来出现的音乐电台APP,其功能远远超过传统的收音机,我就不买收音机了。但收音机还是天天听,只不过是从网下载了收音机App。收听的习惯也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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